只是想要带着俞锦绣和钟飞来看看场地。虽说要求俞锦绣带上她的“装备”,但那也只不过是准备让她见识一下钟飞的真正水平而已。后来,跑去拉刚下课的舞伴们过来,那是范婉萍灵机一动,她没想到,俞锦绣直接就开始“招生”了!
钟飞和范婉萍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头却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是一九八四年,大家的工资水平还没有得到大幅度的提升,普通工人一个月的薪水撑死了也只有二十块钱,俞锦绣直接定了个这么高的价,范婉萍怕她把人家给吓跑了。
但是,在他们惶恐不安的时候,俞锦绣心里却有自己的主意。
来到这儿练舞的人,家里的经济条件肯定都是不错的,因为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她们并不会在乎学一门技艺需要花多少钱,只要价格合理,贵点就贵点,咬咬牙就是了。
“一百元到一百二十元之间?”有人皱皱眉,疑惑地问,“你们还能讲价吗?”
“不是讲价。”俞锦绣笑了起来,“今天是我们的试课,任何机构刚开张肯定都是要做活动的,你们如果今天报名,那就是一百元一个课程。如果将来我们的机构正式开张之后再报名,就得按照市场价了。”
这样一说,大家就全都明白了,有的饭店一开张,也是会打折的,只是他们的折扣普遍不大,吃完一顿饭,也就只便宜个几块钱而已。
俞锦绣说现在报名是一百元,但错过了这个机会,那就需要一百二十元的课程费了,整整二十元的价格差,这的确很吸引人。
见大家还在犹豫,钟飞笑了笑,“还有一位试妆的名额,你们还要试试吗?”
钟飞表面上在笑,心底却有点慌。自立门户是他的初衷,他早就想要放手一搏,奈何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作为支撑,找了很多人,碰了很多钉子,最后,范婉萍愿意出资,与他一起重新开始。这是他的最后一个机会了,刚才忙活了这么长的时间,这并不辛苦,但是,如果所有的付出都没有价值,那该怎么办?
钟飞也不是怪俞锦绣狮子大开口,这姑娘是个聪明人,她走的每一步都有自己的想法,钟飞担心的,是这个市场并不需要他。
他很忐忑,他等待着有人举手要求他帮着化妆,每一个机会他都要抓得牢牢的,因为他想要看见大家眼前一亮的样子。
只是,很可惜,没有人举手。大家似乎都在斟酌,钟飞很失望。
难道这个机会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流失了吗?
钟飞垂下眼,他的沮丧看起来并不明显,毕竟他本来就是一个不轻易外露自己情绪的人。
只是,心里头的黯然,要多深,就有多深。
想到妻子离开时带着嘲笑的眼神,想要他因为条件不允许而被迫送走女儿时的不舍,钟飞内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