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卿为何有这般决定?”圣上再问。
赵怀瑾按照事先对好的话道:“郡主不愿韩小娘子被波及,所以命微臣先送韩小娘子下山。”
“她这么说,你就这么做了?”圣上合上了状报,睨视跪于地上的人,“世人都道青郎心思敏捷,处事妥当,怎么就认为明河能一人逃生呢?”
赵怀瑾立即伏地道:“是微臣思虑不周,还请圣上责罚。”
“你成功带韩小娘子脱险,朕怎么能责罚你呢?还要赏你呢!”圣上冷笑,缓缓道,“英雄救美,不止一次。不如朕这就请赵相公进宫,商议你与韩小娘子的婚事如何?”
不知为何,赵怀瑾的身子轻颤一下,隐藏在双臂下的面容惨白,久久没有作声。
高公公给圣上添了茶,低声道:“圣上,中秋之夜,地上寒凉,青郎也奔波了一天,不如让他站起来回话罢。”
圣上看着跪伏在地的人,面无表情的点头。
赵怀瑾站起来时身子还晃了一下,有些虚弱,道:“微臣对韩小娘子绝无非分之想,还请圣上三思。”
“没有?”圣上拿起桌上的状报,丢到他面前,“你从扬州回京路上的惊人举动,从广化寺下来后,没有再进山寻找明河,而是在定国公府陪伴受惊的韩小娘子,你要怎么解释?”
状报上写的清清楚楚,他在扬州使君府是如何忙进忙出,回京城的路上是怎么救得韩婉宜,这次从山上下来后,又是如何把韩婉宜带回定国公府的。
赵怀瑾垂首,面露愧疚道:“是微臣一时糊涂。年前微臣曾随着殷中丞去往扬州,到韩使君府中做客时,曾远远的看到韩小娘子,虽早先听过韩小娘子与郡主相貌相近,但一见之下也不免讶异,”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羞于启齿,“后来几天,微臣见韩小娘子与郡主截然不同的性情,便、多有留意。”
高公公扫视了他一眼,年前郡主还跳脱的很,做事风风火火,言语之上更无顾忌,给他带了不少困扰麻烦,而韩小娘子性情温婉娴静,相似的面貌,截然相反的性子,难免不让人留意产生些情愫。
三月的时候,明河郡主性情忽变,对他颇为冷淡避嫌,怕是因此又心生不甘,这几月对郡主来多有纠缠。危险之际,一边是娇弱温柔的韩小娘子,一边是决断坚定的郡主,他选择了韩小娘子。
圣上盯着他,良久道:“明河由楚公一手带大,视若珍宝,朕虽对明河的一些行为也感无奈,但她自幼失了双亲,朕也不忍责备,你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反倒……”
“是微臣糊涂。”赵怀瑾再度道。
圣上却没再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末了只说了三个字:“退下吧!”
赵怀瑾一愣,这就完了?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