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躲着连贺姐姐面也不见!
“贺姐姐也不高兴么?”
阿显绵叹声:“该是不高兴,以往读书练字时她总陪着我,近日么,用过飨饭便自拾掇去。”
他这般乖巧,决计不是他招惹的她,如此想来,只能是旁人得罪了她。
这人么, 与云飞一谈便知是霍沉。
哼……当着云飞的面儿,阿显只在心底气哼哼:竟对着姑娘家爱搭不理,算甚么大丈夫,定不是好姐夫。
云飞正是怕他有这种念头,从此倒了戈,故而一句话也不敢多抱怨,强忍着声讨他三哥的心思,默默掷石子。
适巧走来两人身后的阿蒙也听着阿显这句,站定摸了摸下巴,思索阵,后装出刚来的模样把一个盛点心的提匣放去二人中间:“秋娘教你们洗过手再吃。”
二人漫不经心应下,阿蒙不多言,步履匆匆回了小楼。
熏香淡淡,充盈在阁楼居室内,霍沉站在窗前,望着对面紧闭的窗,剑眉紧锁。
——那串铁马被她摘下,重新换上两颗陶响球绑成的简陋风铃,他惹恼了她。
她若知晓那两颗陶响球也是他有意送去,只怕也落得同样下场。
天光倾泻进窗,身侧飞舞的尘埃毕露,透红的玛瑙流苏于眼前轻摇轻晃,身后徐徐响起敲门声。
霍沉顿了顿,装模作样坐去一侧的书案前,教人进来。
正是阿蒙。
向来说话行事都极尽夸张奉承的阿蒙这回竟破天荒数落起霍沉的过失,并且补刀子似的将偷听来的话重复一遍,告诉他,贺姑娘近日很不高兴——霍沉虽知这个“很”字极有可能是阿蒙自己带上,但还是无可避免地陷入泥淖中。
他撵走阿蒙,拿起桌上一个玉兔镇纸,摩挲着兔耳与之对视,脑中混混沌沌。
“连我儿也瞧不起我?”
“你不叫我爹我便不是你爹了么?”
“难道天下只你爹一人是淫.魔色鬼吗?”
“躲着做甚么,睁眼瞧瞧我是怎么待你娘、怎么生下你的。”
兽性大发的醉鬼,咯咯作响的雕花木床,摇摇晃晃的纸帐,以及,竭力隐忍的啜泣声……所见所闻统统化作利刃,扎去个年仅五岁的小孩子身上。
“你是我儿,即便再恨我、再不愿叫我爹,身上也都留着我的血,终有一日会同我一样,你是如此,你兄长也是如此,”醉醺醺的人笑得恶劣,“浪子霍远生下的儿子只能是浪子。”
肮脏的话在泥淖中翻滚,霍沉松开玉兔。
难道真如霍远所说?他也变成那淫猥下流之徒,是以胆敢在白日里,对着她生出那等龌龊心思。
他本可以用“君子色而不淫”的话说服自己,可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