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会轻易饶他。
他停得有些久,同样立在门边的霍洋不禁唤他声:“三弟?”
霍沉回神,直直对上门外霍洋的那张脸,忽霍间,心思百转千回,莫名转去霍涛手里那方鹅黄手绢上……他慢慢回过头,果然见霍涛揪着手绢玩儿。
“这缃梅倒很像贺姑娘,她那年打我时就穿着身鹅黄色衣裳,身上也似花儿这般香喷喷的。”
他回想起霍涛去竹坞时说的那番话,记忆忽闪忽闪,再转回上元夜里。霍涛坐在栗香园外喝得醉醺醺,见他跟出栗香园便冲着他一口一个“贺姑娘”地叫着。
难道,他不单是言语轻浮,更是实实在在地存着这样的心?
“瞧什么瞧?”
语气不善,霍沉却难得想睬他一次,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我向她表白心迹去。”
霍涛抬眸,两只眼定定盯着他,片刻后嘲笑出声:“哈,好笑,你凭什么预先炫耀?”
“她会答应的。”霍沉自信而笃定,留下这话转身离了空院,背影一度骄傲得像只天鹅。
霍涛神情不定,几番变化后欻地起身,走到门边一脚踹翻铜盆,又是咣啷咣啷一阵。
至于霍洋,恍然连番砸来,最后恍恍惚惚离了小院……原来不止他和三弟,连二弟都喜欢贺姑娘,难怪当初会对他嘲讽有加。
“那是他在嫉妒你,嫉妒贺姑娘救过你的性命。”身体里的鬼忽然出来,“你听见了吗,他还羡慕过你,多值得高兴,可你难得的一次勇敢教你三弟截断。”
霍洋走在铺满光的路上,却哆嗦着:你快回去,我会自己想的。
“你告诉我你怎么想,休忘了你那令人妒忌的勇敢也是我教导你的,”恶鬼在诱导,“方才他们说话时,我想到两个主意,你从中挑一个试试如何?”
不,你不想。
“不,我想,我偏要说来。”
……
***
从偏门出来,始终萦绕不绝的乐声总算消弭,守门的小厮替霍沉牵来马儿,偷觑他两眼,霍沉没留意,径直上马离开。
一路行至轻罗巷,进宝奁斋。
斋内不见客人,身为宝奁斋首席伙计的阿某正拿着塵子扫架上的首饰匣,余光瞥见人来,顿时站端正,高兴道:“爷来了,贺姑娘刚走不久呢!”
霍沉挑眉:“她来过?买了甚么?”
“只要了条菩提穗子,道是要装点礼物。”
礼物……霍沉微愣,而后缓慢生出些笑意,盖过先前从霍府里带出的不爽。
他挥手支开个清闲伙计:“打盆清水来。”小伙计应声跑去后院,他又转头叫阿某,“带我瞧瞧有甚么穗子。”
阿某原本还有话说,但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