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女儿刚要应答,不想姨母却抢在她前头说话:“去墓地吧,我想看看母亲。”
外甥女儿有些犯难,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做好准备工作。
然而老妇人却态度坚定:“妈妈是永远不会嫌弃自己女儿的。”
戴着眼镜的遗族学校毕业生鼓起了勇气:“妈妈,我们陪你一块儿去可好?”
老妇人点点头:“当然好,那你们得按照上海人的习惯叫外婆咯。”
工作人员赶紧去安排,不几多功夫,尽量小轿车就鱼贯朝老人家族墓地的方向行驶去。
车子里头都是他们从美国带回来的人,外甥女儿有点儿担忧地问老妇人:“姨妈,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毕竟是从纽约坐飞机到上海,即使机舱布置的再舒服,对于年已近百的老人而言,这趟远游也是沉重的负担。
老妇人微微阖上了眼:“不打紧的,我没事。我们得动作快点儿。”
又是悄无声息,又是安排遗族学校的学生过来迎接,她不想节外生枝。
她人在纽约,却不可能不关注两岸局势的变化。
那个人,从一开始她就不同意他接位。
听说经国那孩子临走的时候也后悔选错了接班人,可是大势已去,纵然是他,也无力回天。
老人们倒台的倒台,倒戈的倒戈,父子俩打下的天下,现在都已经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不说继承先总统的遗志,就连三民主义也早就被丢到一边。
那个乌糟糟的地方,她没有办法再住下去,只能皱着眉头重新返回美国。
不是没有人想方设法地递话到她面前,希冀可以借助她残留的影响力。可是她累了也倦了,她只想安安静静地侍奉上帝。
外甥女儿不敢再打扰老人,只目光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她原本极力反对老人回国,因为害怕会有不测因为担心老人的身体。
然而,老同学的一句话点醒了她,祖国始终是姨母心中无法放下的地方。
姨母体她的难处,不想忤逆她的意思。姨母就只能将苦涩咽在心里头。
比起身体的劳累,内心的苦楚才是最不堪忍受的。
真正孝顺,就应该体谅姨母的难处,替姨母说出想说,却因为种种顾虑,始终无法说出口的话。
车子行到墓园,老妇人睁开了眼睛,她看到前面停着一排黑色小车,下意识地张口问:“谁来了?”
这是有谁也来祭奠宋家先人吗?
工作人员也满脸茫然,赶紧派人过去问。
不一会儿,有人回来,神情说不出的微妙,只含糊其辞,有宋副主席的老友过来祭拜宋副主席。
不等外甥女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