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楼道里的灯熄了。
他才靠在墙上,从兜里摸出根烟点着了,暗红的光,在夜色里一明一灭。
五年,曾经浓稠不见底的爱,后来变作刻骨铭心的恨,再后来,都渐渐地消散了。
桑明朗以为自己早已能波澜不惊地面对过往那段岁月。
然而再见阮晓霜,他发现自己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听到她在明城,立刻就赶了来,故意装作恶劣的样子,出言不逊,想要狠狠地报复她,一夜荒唐。
可荒唐过后,他发现自己还是思念着那个女人,思念着她的味道,她的一切。
有更荒唐的念头,在心里蠢蠢欲动。
桑明朗要用尽此生所有的理智,才能遏制住自己,别靠近那罂粟般的毒。
下作么,的确是下作了点。
可不这么做,阮晓霜还会来找他。
而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抵抗多久。
他和她之间,横亘着五年的过去,而未来,依旧不清晰。
一场或许根本就没有结果的感情,倒不如最初就不要开始。
手里的烟蒂烧到了手指头,桑明朗才恍惚惊觉。
他面无表情地掐灭了烟,下楼
一连数日,平静过去。
枪击案之事,却始终没有任何进展。
那座大楼有三十余层高,警方通过模拟沈寒御受伤时子弹射来的方向,锁定了十层到顶层的方位,对这些层出现的人员进行了地毯式铺查。
排查力度不可谓不大,但所有人,几乎都能通过证人证言或监控,排除嫌疑。
换句话说,这些人彼时都在正常上班,根本没可能去实施一场枪击案。
郭木杨将一些重点怀疑对象从里到外的信息都查了个透,恨不能祖宗十八代全都查到。
然而得出的结论,比警方的结果,还要让人沮丧。
这些人何止是没时间,根本就是没能力策划枪击案。
只是再普通不过,为了柴米油盐努力的上班族而已,连枪都没可能接触到。
调查就此,陷入了僵局,这桩枪击案,竟是成了悬案。
“既如此,那就再等等。”
沈寒御淡淡道,“对方早晚会再来的。”
“我怕的就是对方会再来。”
郭木杨第一次感到说不出的焦虑和隐忧。
那颗子弹里留下的纸条,是要寒御离着桑浅浅远点。
寒御非但没有,反而,即将和桑浅浅举办婚礼。
万一对方在婚礼上惹出点事来,那可如何是好。
沈寒御合上手里的材料,看着他,“对警方和你的布置,就这么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