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就不要我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的脸贴着他的手掌,泪水流个不止,沈寒御只觉掌心湿漉漉的凉。
薄唇动了动,却一个字没能说出来。
他抬手,无声地轻抚着她的肩膀,桑浅浅再也忍不住,哭个不住。
本就是昏睡多日初醒的人,精神不济,又加以今天情绪几起几落,过度消耗体力。
桑浅浅抽泣着,在倦意和酒精的双重作用下,慢慢睡着了。
沈寒御的目光落在女孩脸上,她闭着眼,沉沉地睡着,鸦羽般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月光下,晶莹剔透地轻颤着。
沈寒御低眸,将那滴眼泪吻去。
眷恋地,一点点地吻过她的眉眼,迟疑片刻,到底还是轻柔地在她唇上吻了吻。
桑浅浅在睡梦里,似乎感知到什么。
她懵懂地,两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呢喃出声:“寒御,别走。”
好像有什么地方溃了道口子,沈寒御压抑到极致的情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淹没了理智。
他俯身,不管不顾地吻住她的唇。
肆意,疯狂,绝望。
桑浅浅醒来时,外头天色已微明。
不出意外地,沈寒御已经不在了。
桑明朗阖眸靠坐在卧室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神色疲惫。
所以,沈寒御走时,还特意叫来了她哥陪着她么?
桑浅浅心里酸酸涨涨的,默默坐起身来,轻手轻脚下床。
桑明朗本就没有睡着,听到动静睁开眼,语气意味深长,“还回粤城吗?”
桑浅浅点头:“当然,都说好了,要陪爸一起回家的。”
桑明朗顿了顿,“浅浅,昨晚——”
昨晚其实并不是我,守了你一夜。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桑浅浅打断他,“哥,我知道,他来过。可我还是要回家。”
桑明朗有些意外,“你知道沈寒御来过?”
沈寒御昨晚可是说妹妹喝醉了,醉到连人都认不清,糊里糊涂地拉着他的手,喊哥哥。
桑浅浅展颜一笑,“何止。我还知道,是他叫你来守着我的。”
“那你还要走?”
“我的事,我有分寸。哥,你就别担心我啦。”
桑明朗揉揉眉心:“行吧,是走是留,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感情的事,他实在没有资格,对这个妹妹说教什么。
因为连他自己,都输得一塌糊涂。
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和阮晓霜早已是陌路,对她的死,装作浑不在意。
可临到离开京城之际,还是没忍住,去了她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