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惨白的文贵人搂入怀里,他头也不回道,“去了孟明朗的副将之职,遣去辽北大营服役。”
孟明朗霍然抬头,脸上全是震惊!
在场众人脸色也都变了!
辽北大营地处大雍极北之地,常年酷寒,再加上人烟稀少物资匮乏,所以驻守辽北的大都都是重罪之人。孟明朗好歹也算是将门虎子,又是有功之臣,居然这么一句话被发配到了辽北?
“陛下,臣有话说!”左首次席上的一个须发皆白的武将耿然而起,“微臣愿为孟副将请命!”
隆庆帝漫不经心的抚着文贵人的肩膀,良久,才抬眼看向那老将,声音淡淡,“定远侯,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定远侯裴元身体微僵。
他是两朝老臣,盛帝南征时便已入伍,随着还是皇子的隆庆帝南征北战,但因为他为人谨慎,所建功劳也不过了了,所以当初未曾获封铁帽子王,而是在隆庆帝登基之后又苦熬了十余年才封侯。
如今最后一个铁帽子王葛理都‘因病暴毙’,而他反而得以拥兵十五万镇守京郊,就是因为他深知帝王之心深不可测,所以一直坚守本分,从不敢违抗上意。
但今天……他扫了眼身后掩不住震惊之色的孟明朗,微微咬牙,俯身跪倒,“如今北越南戎蠢蠢欲动,正是用人之际,臣以为,与其让孟副将驻守辽北,还不如让他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难道驻守辽北,就不是戴罪立功了?”隆庆帝声音慢慢,似乎漫不经心,又像是咬着什么,带着森然的血腥气。
裴元想起什么,额上冷汗滑落,慌忙躬身,“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如此说来,你是认为辽北无需驻守?”隆庆帝仿佛没听到裴元的解释,脸色微愠,“北越南戎蠢蠢欲动,朕就该弃了辽北,任由那北地荒人在我大雍皇陵里来去自由?”
辽北以南,便是大雍皇陵!
“微臣惶恐!”
隆庆帝冷冷一笑,猛地一击桌子,怒声道,“朕知道你与孟靖私交不错,又是儿女亲家,朕看你丧子不久心绪不稳,也就不罚裴长天擅自调兵之罪,如今居然以私情干预国事,我看你是越来越老糊涂!”
天子一怒,敢叫天下惊!
空气登时凝滞!
裴元身体一晃,趴在地上连连叩头。
众人齐齐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息怒?”隆庆帝冷声道,“今日朕大好的兴致,也被你们搅了!来人!”
“儿臣来迟了,还请父皇恕罪!”
一道声音突然轻飘飘的响起,人未至,语先笑。
一道人影出现在殿门口。
殿中华彩缤纷,那人却是一袭银紫玉环束腰,偶尔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