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定远侯府的新世子爷,马车里的叫嚣的,便是定远侯。定远侯军功颇盛,能不对上便不对上。”
说话间,他轻轻一踢马腹,不再看向定远侯,继续往前,“况且三日前,是定远侯夫人的死祭,定远侯夫人难产而亡,尸骨便葬在天麓山下,定远侯每逢祭日,都会为亡妻守陵三日。”
下属一愣,“定远侯夫人?定远侯夫人不是当今陛下的堂姐,尚在人世么?”
男子冷冷一笑,看向马车的眼神略带嘲讽,“高堂之上坐的是谁,世人皆知,但心里藏的又是谁,只有自己清楚。定远侯看似鲁莽暴躁,其实心思比谁都细,最能妥协……”
他面色一变,蓦然一勒缰绳,“不对劲!”
他忘记了,定远侯也能上过战场,更曾经在那位麾下效过力!
如果定远侯看清了那女子容貌,难保不会庇护住她……
“你亲自带人过去看看,一定要看清楚马车内有什么人。”男子沉声下令,“要做的天衣无缝,决不能让人生疑。”
“是!”
……
裴云台死死盯住马车,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自幼便跟着母亲离开侯府,虽然知道自己生父是定远侯,但从未与他有多少交集,他受到的教育也是由母亲亲授,讲究的是忠孝仁义礼仪待人,即便是动怒,也要保证自己的君子风范,哪里听过这种粗俗不讲理的话,最重要的是,讲这话的,还是自己的亲爹!
他死死握住拳头,微吸了口气,转身就走!
他当然不是去死,但他已经打算今日回去就收拾包袱,即便是落了个不忠不孝的名声,他也要走!再不走,不是定远侯砍了他,就是他忍不住砍了定远侯,落了个弑父的罪名!
车夫望着裴云台的背影,错愕的张了张嘴,好一会才想起来对车里面的定远侯禀告,“侯爷,世子走了……”
“滚滚滚!滚的越远越好!”定远侯中气十足的大骂,还用力拍桌,“他若是敢回来,老子劈了他!”
孟初一嘴角微抽,再度同情起裴云台。
鸡同鸭讲,专制主义,全给他碰上了,确实可怜。
念头转动间,她将隐刃收了回去,端正坐好。
对面的那位明管事惊诧的看了眼过来。
孟初一装作没看见。
到这个时候了,她再看不出来这位老爷子对她没恶意,就白瞎了她这双眼了,况且人家都敢在刀架脖子的情况下动来动去,她若是再拿刀抵着人家,未免也太不大气了些——最重要的是,她也担心这位老爷子这动来动去的,万一哪里伤着碰着了可就不好了。
定远侯恨恨又拍了一记桌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脖子上的匕首不见了,他余怒未消,瞪了眼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