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叹了口气,推了推信鸽。
信鸽,不是,柳姨娘只想确认凌柔是不是与魏起在一块,对于旁的她没兴趣,也管不着,更没那胆子多事。
沉沉叹了口气,旁若无人拉着凌玥,摇着头从正门走了。
魏珞瞠目结舌,冲着她们的背影喊道:“哎,柳姨娘,你就这么走了?”
没有回音。
倒坚定了魏起的决心。
“凌小姐,你就在这住着,谁来捣乱,就是与我过不去!”
魏夫人见状直接给了儿子一个响亮的巴掌:“起儿,你敢忤逆娘?”
魏起欲争辩,魏夫人的手又扬了起来。
长久以来的憋闷瞬间爆发。
他并非对凌柔有意,只是她从名门之女一步步沦为人人可欺,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
“儿子要留她在身边。”
至于做什么,他不知道。
“留她?你什么意思?你要娶她?”
家门再没落也不至于娶个放荡的女子为妻,他是要逼死她吗?魏夫人气得浑身颤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魏起也为难了。
妻,不行。
妾,又怕她心气高,不愿意。
一直沉默的凌柔说话了。
“魏公子,你若是不嫌弃,我愿意做个奴婢伺候你。”
她不想死,也不想漂泊无依,以她残破的身子,断不会有男子娶她。
虽说是奴婢,按魏起的为人,定不会委屈她。
“我纳你为妾!”
凌柔的心落下了,感激地望着他。
魏夫人直接被气昏了,魏起让凌柔好好歇息,他送母亲回家后再过来。
院门重新关上,凌柔双目无神地望着摇曳的烛火,就这么把自己的一生交待了。
她拿起一支蜡烛,将它倾斜过来。
烛油一滴滴落在桌上,莹莹的,慢慢凝固。
她伸出手背,接了一滴烛油。
痛让她惊叫一声,第一时间想到了阿昀。
她多年的出气筒、折磨对象。
她曾将滚烫的烛油一滴一滴滴在他受伤的手腕上,望着他因痛扭曲的面容,她不可抑制地笑。
此时烛火中映出了阿昀漠然的脸。
凌柔吓得扔掉了蜡烛,屋内暗了一半。
她总觉得她的遭遇与那个冷血的少年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但她没有证据。
她还预感只要她活着一天,他就一天不让她好过。
凌柔将蜡烛拣起,重新点燃,屋内又亮了不少。
魏起是皇后的亲侄子,只要皇后不倒,他就总有被顾念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