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镣铐(2 / 4)

片,而后暗自垂泪,又哭又笑,似喜似悲。

但是,她不敢问,因为惧怕眼泪,也不想问,因为她有母亲此生便足矣。

可造化是如此的弄人,在最懵懂无知的年纪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在阳光明媚的早晨她甚至没来得及吻一吻妈妈的侧脸,便与之阴阳相隔。

那日中午,来接苏融的是一大一小。

雪地里的人影越走近便越清晰,也就会发现两人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的相像,她瞳仁微震。

而其中的男孩,她要更为印象深刻些,他有一张过分漂亮的面容,比她见过的任何花都好看。

同时也记忆犹新,三个月前就是他在火化间外死死困住了她,即使脖子被咬出血仍不罢手,身体坚硬如一面铜墙铁壁,硬生生地把她给熬到没力。

可是很奇怪,她竟然一点儿也不排斥和讨厌他,甚至不计前嫌地愿意主动?靠近他,当贺铭姨父抱起她时,被她强烈拒绝地挣开,反而一下地就牵住了男孩的手。

如果非要究出一个具体原因的话。

她想,大概是因为那个绚日般美好的笑容,?温润和煦,像一抹穿透气层的阳光,似柔却刚地破开所有阻隔投射在凄寒的地面,不遗余力地融雪化冰,为一具危在旦夕的生命带来源源不断的暖意。

那么认真用力,是只为她而笑的。

所以,要她怎么才能不贴近他呢?冰冻至岌岌可危的心太需要一簇炽热的火焰去融化了。

而往后的日子,她哭过闹过也笑过,身边无一不是他在默默陪伴,几乎是以散尽自身全部热量为代价,给她取暖。

可这样没道理的好,俘获人心的同时无形之中也附加上了一副镣铐,成为生命不可承受的桎梏。

半夜三更,苏融被饿醒,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抗议着要装东西进去,胃部也间歇性不适,嘴里泛着酸苦的水。

她不仅晚饭没吃,连澡也未洗,一回家就把自己关进了房,蒙入被子里,任门外焦躁心乏的贺戍敲了十几次门,也没理一声。

踩到他的红线,触及他怒气的那一刻苏融大脑发懵,是惘然而不知所措的,但等静下来后,则是直接而彻底的清醒。

不愿意开门,纯粹是因为她实在害怕看见哥哥那双又寒又厉的眼睛,只要他一对她表现出怒意和冷待,她就生理性地眼眶酸胀到忍不住要掉泪,明知是自己犯了不可宽恕的错,可心里还是计较又怆畏于他冰冷硬邦的严厉与不留情面的苛责。

这些反应很幼稚滑稽,连她自己都觉得像个笑话,很难为情,她承认自己是掂量不了事情轻重的蠢人,习惯冒险妄为。

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做这做那?她真的敢持着那种恬不知耻的自信,能够让他言听计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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