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双目瞪圆,操控飞剑绕开宋青青,便一剑划开了吕良的脖子。
筑基修士的飞剑,实在是太快了,即便此时的吕良状如疯魔,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也变得不堪一击。
说到底,他还只是个三层练气而已。
被切开脖子的吕良浑身一颤,单手下意识的捂向脖颈位置,可浓稠的鲜血却像是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生死危机令他产生了一丝清明,然后他看清了身前的倩影,也看清了他手里的刀。
“怎么可能”
脑中有无数的念头,无数的画面袭来,他知道刚才他干了什么。
但是这怎么可能?!!
他想要哭,想要嘶吼,可喉咙已被切断,唯有传出“嚯嚯”响动。
眼中有泪水流出,他大睁着难以置信的眼睛,就此断绝了生机
身体好轻,像是灵体,整个人好像被海绵包裹着一般,不令人感觉难受,反而给人以温暖。
周围一片白茫茫,亮的有些晃眼。
而在这一片宛如白昼的世界里,作为观察者的吕良,此时正缓慢的在半空飘荡着。
不知过了多久,吕良随波逐流的来到了这片空间的核心。
在那里是一座石台,石台上悬浮着一把剑,一把造型古朴的黑剑。
黑剑没有任何光泽,但整个白昼世界里,却只有它像是吞噬一切的黑洞,呈现出最为原始的黑色。
吕良靠近黑剑的速度缓缓加快,仿佛陷入旋涡的浮萍,等他感知已彻底接触到黑剑时,眼前顿时一暗。
画面再度切换,这一次他来到了一处闹市。
福寿街,他记得。
他看到了小时候的他,因为被寄养去宋老头儿家而难过,此时正独自坐在清风城中心的大枫树下哭泣。
那个打了一辈子光棍的老爹,据说在战场上战死了,到死他也没见过那个人。
只知道有一天一群军卒冲进难民队伍,抓了一群孩子,并分别扔给他们一块牌子。
牌子上写着名字,说是给他们分配的爹,以后负责他们的抚养经费。
小吕良也得到了一块牌子,上面刻着吕治二字,于是他请算命先生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吕良。
虽然从没见过吕治这个人,但吕良却很是认同这个身份,只因他总算有家了。
早些年流离失所的日子,让他深刻的知道,这般简单的生活,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他感激燕国有这样的制度,更感激那个把用命换来的银子用在他身上的男人。
可这一切,都随着一纸战报毁于一旦。
于是,他又被安排到了神威武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