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针对普通人家而言的,倘若家中有钱,娶媳妇儿会特别容易,即便是像冯源这种情况,只需拣那种不怎么疼爱闺女的人家,便是那些刚及笄的黄花大闺女,也照样娶的到。
陈媒婆兴冲冲的走了,一面走着一面将附近未嫁闺女统统扒拉了一遍,虽说有的是人想卖闺女,可也得往好了挑?不然她的谢媒钱又从哪里要呢?
事情就有这般凑巧,就在陈媒婆那算盘打得啪啪响时,人在县城里的冯源也正在被商行东家一通调侃,让他稍稍也顾惜着自己点儿,别弄得他好似那等不讲道理的刻薄东家,又道家里要办酒,让他和商行其他几位体面管事也一道儿去凑个热闹。
东家有请,自没有拒绝的道理。冯源依言前往,这一去才知晓东家侄女守寡已足年,东家的意思早已不言而喻。
世间对男子多宽容,对女子却苛刻得很。同样是可怜人,没了婆娘续弦容易,可守寡的女子再要出嫁却很难,便是真的嫁了,大概率都是凑合着过日子,对比初嫁会相差极大。
商行东家便是顾及到这点,才相中了冯源,年岁不算特别大,本人能干肯吃苦,关键是前头妻子没留下儿子,加之还十年如一日的对亡妻深情一片,哪怕出身略低了点儿,总算也称得上是个好人选。
冯源本无意续弦,正待推辞,便听东家道:“我二弟早逝,就这么独一个闺女,我实在是舍不得看她孤苦一生。假若你答应此事,我便将府城那条线的生意交你打理如何?你也知道,这桩生意事关重大,我就一独子,也没旁的臂膀帮衬,亲事一成,你我便是正经亲戚……”
“府城?”短暂的惊讶过后,冯源点头答应了。
消息传到下河村后,简直就如同水滴到了热油锅里,瞬间炸了锅。
冯源亲自回村宣布这一喜事,并请了亲近的几家帮他准备成亲事宜。虽说时间略紧张了些,可他又不需要盖房子,只要走个拜堂成亲的流程,再去他父母长辈墓前磕头,之后不久他就会带着新婚妻子离开下河村。
亲近的几家自是满口子应承下来,婚事便喜气洋洋的准备了起来。
他家隔壁便是以往同娇娇最为亲近的六婶子一家,自打知了这个消息后,六婶子就一直眼圈泛红,望着娇娇以前的房间发呆。
“他源叔,你还是记得娇娇的,对?”离开前,六婶子到底没忍住,小声的问了一句。
冯源苦笑一声,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去年冬日,那一顶喜轿从冯府离开的情形。短暂的失神后,他只点了点头:“记着呢,想忘都忘不了。”
赶在秋收前,冯源娶到了东家侄女,没在下河村待几日,便携妻一起赶往县城。
又过了半个月,冯源便同东家、少东家一起,提前携带中秋贺礼,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