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家……”锦娘有点儿纠结,“真的没法子了吗?”
“很难,做生意要赚钱难,亏本却是一夕之间的事儿。就看等国孝之后,事情会不会有所好转。”罗氏还是很镇定的,“放心,不会有大问题的。”
这回,娇娇倒是没加入进去,只因她满脑子都是狐疑。
依着罗氏所言,罗家购入的那一批蜀锦俱是完好无损的,而蜀锦这种东西,但凡保存得当,别说三年了,十几年都没问题的。再就是,蜀锦的花样又不是年年都换的,熬过国丧,再转手卖掉,即便不能大赚,起码也能保本。
所以,为何她上辈子听说的,却是罗家直接从大商户,跌到了殷实人家呢?难道那一批蜀锦全毁了?假如真是如此,那确实是伤了元气。
娇娇想不通,不过直觉却告诉她,最好还是让罗家尽管脱手比较好,哪怕折本卖掉也比全砸在手里要好。
迟疑了一会儿,娇娇试探的问:“国丧期间难道是禁止买卖蜀锦吗?”
罗氏讶道:“怎么会?咱们家还是照原本的数量买些放着,回头等出了国孝就成了,其实都不用三年的,差不多有个两年就无妨了。到时候,还可以择些喜庆的,给锦娘压箱底呢。”
也就是说,并不是不能交易,只是寻常人不会这么干,毕竟至少两年光景无法使用,完全可以等将来要用了再去买。
娇娇大致上弄明白了,为了确保万一,她又问:“那要是不用守国孝的人呢?岂不是完全不受影响?布帛锦缎只是咱们不能穿?”
“国孝,自然是全国都要守的孝。不过你也说的对,咱们家是不能穿,老太太没了,咱们得守实打实的孝。”
见罗氏还没弄明白自己的意思,娇娇忙解释道:“家孝是咱们家的人才守的孝,国家也是咱们国家的人才需要守的。如果是别国人呢?苏家不是老是同别国人做买卖吗?我的嫁妆里,还有海外的玻璃镜呢,就是从别国来的。”
罗氏呆住了。
倒是锦娘接了一句:“苏家是做海上买卖的,我原还听姐姐说过,说海上有些怪人,长得跟黑山老妖一样,特别吓人,不知道是真是假。”
“做生意,一手货一手钱。又不是相看亲事,谁还会在乎对方的长相?别赖账就成了。”
“那苏家也不能帮我外祖家呢,我姐夫在家里根本就说不上话的。”
娇娇讶道:“有钱赚也不做?这可不对?我父亲曾说,苏家是最会做生意的,他们家除了后宅乱之外,旁的能耐可别提了。实在要是不愿意,多添几分利呗。”
冯四老爷的说法才没有这么委婉,苏家根本就是信奉利益至上的,好在他们也极为重承诺,又懂得给旁人留点儿活路,这才在生意场上无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