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朝熊目狠狠啄去。
黑熊猛地受了围攻,一时惨嚎声振长空,引得地动山摇,枯枝作响,瑟瑟而折,许是剧痛难忍,发疯了一般将四下碗口粗的大树连根拔起,整个山谷之间,回荡着一声声的震耳嘶吼,让人心口狂跳
晏清源手一扬,离弦之箭,雨燕扑食般集中再度射向了黑熊要害,直到黑熊应声倒地挣扎,俨然已被射成了个马蜂窝,亲卫们中不知哪个,带头长啸,猎犬们闻风而动,这才齐齐上去撕咬巨兽。
一旁崔俨看得汗不敢出,既为黑熊,也为晏清源安危担忧,此刻,见晏清源着胆持矛上前,心中又是一震。
阿兄果真胆识超群,晏清河茶色的瞳子中映着那个将长矛忽舞得厉风大盛,凝成一线,狠狠朝黑熊喉间扎去的身影,不自觉地,收缩了一回。
见世子这般勇武绝伦,“乌拉”一声,亲卫们一拥而上,正要抢着合力扛起黑熊,地上猛兽,陡得又站了起来,逼得众人连退数步,还是那罗延最为机敏,一个箭步,跃上树干,反身就是一个猛扑,手中的长、枪抖得如出水锦鲤,闪亮亮的,刺向了要害。
众人回神,纷纷上前,合力一再出击,见那黑熊彻底只有出气的份儿,才转脸笑对晏清源:
“大将军有熊掌吃了!”
晏清源上马,将弓箭一搭,一掣马缰:“回营帐!”
一弯浅金色的月牙儿,挂在了碧云上。
帐前那条小溪,自山上蜿蜒而下,此刻闪着点点碎凉月光,篝火就在溪畔毕毕剥剥地燃了起来。
晏清源一掀帐子,已经掌灯,见归菀正背对着他摆弄着什么,走近看了,才知是扎着一捧无名野花,纤指灵巧地掐长抽短,不几下,野花都有了参差风致。
嗅到一股浓烈血腥味儿,归菀下意识转过头来,迎上晏清源似笑不笑的眼睛,再定睛去查看,他身上并无明显外伤,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惆怅,很快撑起精神,冲他羞涩一笑:
“大将军都打到什么了?”
晏清源伸手拂了下花束,随意翻了翻:“横竖再也打不到你这样的小兔子,不对,是小狐狸。”
归菀眉头一扬,和他情绪淡然的眼神一撞,忙的避开,蓦然想起当初晏九云带走她们,那些暧昧不清的笑语里,有一句母狐狸,自知不是什么好话,便没接这个话。
晏清源把长弓一放,箭筒交给归菀,示意她挂起,归菀才低头一掠鬓角,瞄了几眼,柔声说道:
“大将军这箭造价大在哪儿?我眼拙,看不出哪里与众不同。”
晏清源目光在她脸上一掠,朝胡床走去,坐下来,左右掸了两下靴子,讥诮一笑:“菀儿这是什么都要学一学,知一知?你一个姑娘家,无须懂这个。”
说罢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