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蹙眉睨他一眼:“留你是为的什么,你真不清楚?段韶都来了邺城,你自己琢磨琢磨,除了你,我还能找出第二个更恰当的人选吗?不要这个时候跟我再闹脾气。”
半抚慰半警告,那罗延脑中的理智慢慢地回来,知道这是莫大的信任,可到底舍不得世子,只得把心里头的失望咽下去,一呲溜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那世子爷可得保重自己,也替属下跟大相国主母问安。”
晏清源点头:“你去把左仆射请来。”
等人一走,晏清源手往肩上一伸,握停归菀的手,把人拽到眼前,摊开掌心,摩挲了一番,眼睛垂着,不知在瞧个什么劲,未及,抬头笑问她:
“东西都收拾差不多了?”
见归菀点头,他起开身,跟她一道来到稍间,见打点出的包裹就摆在案上,上前解开了,一连两个,全是归菀的,再翻另一个,才有自己几件衣裳,一股脑全抖开,归菀好生叠放的成果一下化作乌有,她默默看了半晌,忍不住轻声说他:
“大将军……”
“你也喊我世子罢。”晏清源忽贸然丢这么句出来,头也不回,还在在翻来覆去找着什么,归菀一愣,这两者有区别吗?
仿佛知道她疑虑所在,他也不解释,只是回眸问她:
“那一件呢?”
归菀摸不着头脑:“哪一件?”
晏清源不说,兀自到衣橱那放好的一叠熏衣前,翻了两翻,又给弄的乱七八糟,还是没有,这才笑道:
“你给我补的那件衣裳。”
归菀脸一热,手底勾起腰间绢带无意绞作一团:“那件当日盥洗后,拿去梅坞熏香,就留在那儿了,也没听说世子要再穿。”她顺从他的意思,立下就改了口。
说罢好奇,把个柔如春波的眼眸看过去:“又不穿,找那件做什么?”
“谁说我不穿了?就算不穿也带着,”晏清源忽促狭一笑,“你的情意,我怎么能拒绝?”
归菀急的要辩,晏清源手指在她唇上一按,揉了一揉:“别不好意思,你难道还给别的年轻男人补过衣裳?嗯?”手一滑,又俯身去摸她的腰,过了两把,归菀以为他好好的起了兴致,慌的直躲,不想晏清源手一滞,却问道:
“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呢?”
“什么?”归菀脸一白,本桃花般粉致的面孔变了样,一下被那几个字定住,只觉万分刺耳。
晏清源看在眼里,不以为意:“我在寿春给你的花囊呀。”归菀明白过来,一提寿春,心头寒意深深,躲开他目光,忍着搪塞:“大冬天的,穿那么多层,就给忘戴上了。”
再去看他,见晏清源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余光无意一扫,却见他腰上配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