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爱恋中的女人,总以为对方于自己也会有些感情,故而把隐约的暧昧当成了真的。
谁又知道,那一盆冷水泼得这样快,她还摩挲着扇面,一个劲儿地翻看着,几乎没有反应过来,那套扇子便被太子的属下取走了。
隔了一些日子,父亲竟要将她远嫁。
她不知这是不是太子的意思,但父亲一定是从殿下的态度中读懂了甚么,才会把她这个女儿放弃。
今天,她就要来报复奚娴。
太子若是知道,奚娴用这种事烦扰他,还想改变他的看法,那么以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地位,奚娴一定会失宠,以后的青云梯也会直接断裂。被贵人糟蹋了身子,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地位,这样的女人或许会很凄惨。
奚娴有些不晓得该说什么,只是掩饰住自己轻微的尴尬,柔声道:“只是他不常来咱们府里,即便来了,我亦见不着,若有机会,我定会为容姐姐说句话的……可我人微言轻,只怕是……”
贺瑾容见她始终低垂着软白的脖颈,瞧着十分柔顺好拿捏的样子,刚想开口,却听坐在一旁,一语不发的奚衡缓缓开口道:“贺姑娘,舍妹无知无能,恐怕做不到。”
贺瑾容转眼,才对上奚衡冷定从容的眼眸,不由脊背生凉。
她第一眼瞧奚衡,便觉她很不好相处。
也不是女人之间的恶意,只是潜意识便觉得奚衡与她不是一类人,高山仰止,冷若冰霜,对女人之间的龃龉和龌龊没有兴趣,似乎对她多说半句,都是玷污她。
如今却好整以暇坐在她面前,而奚衡的眼睛清明锐利,一眼便能看出她心中所想。
贺瑾容强撑着害怕,敛起眉目,恭敬道:“奚大小姐,您若有机会,也请您帮帮我罢……我、我是真的不想……”
奚衡打断她,冷淡低缓道:“父母之命罢了,贺姑娘该求你爹娘,舍妹并不曾生养你。”
这话嘲讽得有些太毒,奚娴忍不住站了起来,红着脸小声对嫡姐道:“姐姐,你也少说些话。”
嫡姐支着下颌,对她缓慢弯了弯唇角,却没有再说话了。
贺瑾容在奚家没什么好多呆的,奚娴看着生涩又娇怯,像是心里有许多心事似的,聊天也聊得不顺畅。
于是贺瑾容很快便离去,没忘了用眼神嘱咐奚娴,还刻意带了温和的笑,对奚衡点头示意。
奚衡极有涵养礼貌,但却对她不感兴趣,连多余的话也不会说。
走出屋时,贺瑾容不知为何回了头。
帘子将要垂落下来时,却见奚娴嘟嘴上前,轻轻打了她姐姐一下,嘴里还怯软说着甚么不高兴的话,连着跺了几下脚,那定然是在闹脾气了。
而奚衡则是面色淡淡,任由她施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