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汀烟看座!”老夫人颤巍巍的撑着拐杖,支起身子,前倾朝向汀烟,“你且细细说说,那妖女是何模样,有何习惯、作派?”
……
安远侯梁胜狐疑地看着自家夫人,“你说,母亲也同意先照着齐家姑娘的模样为禛儿寻个瘦马?要知道四个月后便是禛儿迎娶许家姑娘的大日子,如若许尚书大人得知我们临近婚期,居然还由长辈主导寻那惑他家女婿心智的狐媚子,你觉得许大人能任由他女儿嫁过来咱家吗?还有……”
梁胜摸了摸胡须,“禛儿自数月前寄回家一封书信中提到过不再迎娶许家姑娘,希望咱与许府商议退婚事宜。如今他人已到家,可还曾对你说起过这番话?”
崔氏怔然,摇摇头,“禛儿未曾对我提过退婚的话,他有此想法定然是为了那狐媚子!如今,狐媚子自个跑了,禛儿自然不再提那退婚的话了!”
崔氏竖起眉毛,狠狠揪住梁胜的胳膊,“老爷,万万莫要提起这一茬,趁禛儿没缓过劲来,斗志不坚,将许家姑娘迎进门,不就万事大吉了!”
梁胜扶额,这婆娘想媳妇想疯了,娶媳妇又不是行军打仗,哪有踩着时间点娶的,儿子又不是失忆了……
崔氏怯怯懦懦的眼含泪花望着自家夫君,“老爷,你是不知禛儿多看重齐家那只狐媚子!听汀烟说,禛儿为肃王勤王一事第一次赴河间公干时,便多次予那狐媚子各种方便。狐媚子为人犯,既不上铐,也不受刑,禛儿还使钱给狐媚子看病,亲自彻夜侍疾。你可曾享受过你儿子这样的万般小意,你又可曾见过如此享福之人犯?”
崔氏恨得牙痒痒,只死命地摔着手中的罗帕,“怪不得禛儿自河间回府后将冬雪都撵了出去,定是那时便被狐媚子迷了心智。害得我与母亲还一度担心他是否养了小倌!现在倒是证实了,小倌是没有,不必担心梁家后继无人了,可来了个狐媚子!这第二次去办差,禛儿竟然纳了那狐媚子为妾,我说咱们簪缨世家,儿子婚前纳个妾本也没什么,可这狐媚子把儿子迷个七荤八素后竟然跟那废帝跑了!”
梁胜大惊,赶紧捂住自家夫人的嘴,“蠢妇人!话可别乱说,齐祖衍虽往扬州赈灾,以观后效,肃王爷可还未剥他的官,人可还是当朝首辅、太子太傅啊!你说他女儿跟人犯私奔,如若不属实,岂不是构陷当朝一品大员?再者,你不知那肃王爷对齐韵是何心思,尘埃落定前,切莫提起齐韵之任何事项,包括咱儿子与齐家姑娘纠缠一节,万莫引火烧身啊!禛儿再是喜爱齐家姑娘,尚且知道此时不能提名份。你倒好,急吼吼就往儿子头上扣上纳妾的帽子,你哪只眼见过我儿子给了哪位女子妾室名份了?儿子于府中无妾,你最好给我记清楚了!如若禛儿实在放不开,瘦马可以找,但不可行妾礼,亦不可申张,只做是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