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二弟最后努力一把呢?就算最终还是不能成功,二弟也能知晓全家都尽力过了,做出蠢事的几率亦会减少许多。
放下酒杯,梁禛踯躅片刻,复又开口,“大哥,父亲……当初买来童莺儿之事……你可知晓?”
梁嵩挑眉,“知晓。”
“大哥可知童莺儿老家所在?”
梁嵩靠向背后锦垫,好整以暇,“知晓。”
“大哥可否替禛寻访童莺儿老家,是否有一个名唤童鹭的胞妹,自小被抱往包家做童养媳的。”
梁嵩看见弟弟眼中的急切,扯开嘴角笑道,“二弟想要移情于那童鹭身上?”
梁禛通红了脸,连忙摆手,“不!大哥,我想问问童鹭,她需要什么,我可以给她田地,给她庄户,也可以给她金银。大哥……我对不住她姐姐……我……”
“知道了,二弟,大哥这便会去办的,你且放心吧。”梁嵩大手一挥,止住了梁禛的话,抓过一壶酒塞进梁禛手中,“二弟今日风头无二,大哥替你感到骄傲,来来来!咱兄弟二人多久没有开怀畅饮过了,今日便要来个不醉不归!”
……
数日后,轰轰烈烈的秋狩终于落下了帷幕,梁禛整队集结后便要出发前往云南了。此次出行他依旧只带了锦衣卫的下属,齐振作为唯一的局外人也加入了进来。此次赴滇的名头虽然是剿匪,但实际目的是什么,却是不足为外人道的,此种工作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此安排自然也得了肃王爷的首肯。
因骆璋只是回京述职,不日也得回云南,便在肃王爷的建议下安排了与梁禛一同回云南。好歹也是肃王爷的表亲,云南又路途遥远,与梁禛同行虽说赶路会累一些,但一路上也能有个照应,再加上二人在云南除了需要合作解决久拖不决的匪乱,朱成翊的事也需要骆璋的配合,于是此次前往云南的出行安排便就这样定了下来。
大帐内,烛影摇曳,梁禛仔细翻看着汀烟替他收拾的行李,呆坐片刻后来到了偏帐。因着要外出公干,婢女们都被安远侯府接了回去,偏帐内空空如也,唯有婢女们丢弃不要的一个檀木妆匣与一只木箱胡乱歪在偏帐的一角。
梁禛呆怔地立在帐内,盯着西侧空荡荡的床塌,那一日,她便是在这张榻上安静地替白雪顺着狗毛。梁禛心内酸楚,默默地来到床塌前坐下,细细摸过童莺儿坐过的那片光秃秃的木板,“莺儿,禛欠你的,还不清……”。
鬼使神差地,梁禛的手触开了歪在榻边的妆匣,咔吱一声,妆匣滚落在地,掉出一柄雕花檀木梳。梳柄因常年的抓握,色泽暗黑光亮,梁禛愣愣地看着这柄木梳,心中隐隐发痛——
这是童莺儿的妆匣。大户人家的下人们死了,都由当家主母安排人去清理遗物,若家中有人,则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