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喝。
暴脾气皱了皱眉,骂骂咧咧了几句,去客舍灶房生火煎药。
他们懂得一些浅显的医术,随身带了宫廷秘制的丹药,不必请郎中。
九宁浑浑噩噩,被喂了一碗又一碗汤药。
一觉睡醒,眼皮格外沉重,身下衾被温暖松软,不过时不时会颠簸几下,她就是被震醒的。
九宁眨巴眨巴眼睛,彻底清醒过来。
又回到车厢里了。
她试着坐起来,发现手脚竟然能动,头也不晕了。
咦,她试图逃跑,朱鹄他们怎么没继续下药?
九宁掀开车帘,看到一个熟悉的后脑勺。
“朱大哥,我们怎么下船了?”
她若无其事,笑嘻嘻地问。
朱鹄没有回头,一声脆响,手中长鞭甩了个鞭花,“县主昨晚那一跳惊动渡口守兵,我们不能继续走水路,只能改走陆路。”
他们一行人匆忙离开江州,虽然计划周详,但到底是在江州的地盘抢人,不敢暴露行踪。昨晚九宁跳水,不少客商怀疑他们是不是拐骗了良家女子,渡口的守兵也过来查问,他们打发走守兵后决定改走陆路,免得被江州兵发现踪迹。
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九宁一笑,目光四下里乱转,周围马车、骡马并行,鞭声、马蹄声、客商们彼此招呼的爽朗笑声、牲畜的嘶鸣此起彼伏。
官道宽阔平坦,积雪未化,路边青山莽莽,天色阴沉,山腰一道灰茫茫的雪线,雪线之上云层聚涌缭绕,山顶白雪皑皑。
狂风怒吼,各色旗帜迎风招展,猎猎作响。赶路的下仆脸上包了厚厚的布挡风,贵主们躺在温暖的车厢内吃酒搪雪气。
他们正置身于一支商队中,看样子在往东边走。
朱鹄似乎知道九宁在想什么,淡淡道:“县主别白费力气了,这些客商和昨晚客舍那些行脚商不一样,他们结伴同行,只是为了抵挡山匪,绝不会多管闲事。不论您闹出什么动静,他们不会理睬您。”
客舍那些行脚商大多是江州附近的本地人,做的是养家糊口的小生意,南来北往,彼此照应,喜欢打抱不平,遇到被拐骗的良家女子必定出手相救。
而这支商队的客商来自五湖四海,干的买卖要大多了,他们见多了世情,两只眼睛只认得钱,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哪怕朱鹄这会儿当着其他人的面一刀砍了九宁,其他人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九宁被戳破心思,唇角轻翘,“朱大哥,还没谢谢你昨晚救了我。”
朱鹄没作声。
一匹马从后面追过来,马背上的人看到九宁拢着车帘和朱鹄说话,冷笑,啪的一声,手里的长鞭甩了过来。
九宁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