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事,在那之前江州一直很安稳。
现在一切都变了,她没有反应过来,周嘉行已经根据情势的改变推测到长安那边的局势发生变化,从而猜测周都督回来的路上会遇到刺杀,到底是故事中的人,直觉敏锐。
她作为熟知剧情的人,太依赖记忆,反而被禁锢住了。
周都督急于归家,路上也没有时间打听长安那边的情形,道:“不是什么大事,一直这么乱,以后也只是继续乱下去罢了。”
说了会儿话,亲兵进来通禀:“都督,使君说抓着内应了,是咱们家里的人,请您过去议事。”
周都督冷笑:“我们家里的人?”
亲兵道:“是其他房的几位郎君,他们说是奉旨行事,为朝廷尽忠。”
“朝廷?”周都督气极反笑,“朝廷是他爹还是他祖宗?一群蠢货!”
忠心不是坏事,不过那也得分时候,以前没见他们站出来做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这江山都要改姓了,他们倒忠心起来了。
周都督站了起来,示意亲兵出去等:“让他们都等着,我还有事要料理。”
亲兵应喏,带着其他人退下。
院子里的侍婢、仆从见状,也躬身退出去。
九宁站起身,周都督回头看她一眼,摇摇头:“去你三哥那儿。”
说着关上房门。
九宁眼珠一转,猜到周都督要做什么,赶紧趴到门缝上往外看。
周都督低头,看到门缝背后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无奈一笑,没管她。
院子里的人都走光了,雨越下越大,廊前挂起雨帘。
周百药和周嘉言还跪在雨地里。
见周都督终于出来了,周百药作势要起来,“父亲,伯父他……”
“给我跪着!”
周都督冷声道。
周百药愣了一下,只得又跪回去,目光飞快扫一眼左右,还好所有仆从都退出去了,不然就得当着仆从的面被父亲训斥。
周百药这一跪,旁边的周嘉言立刻挺直脊背,跪得更端正。
周都督站在长廊前,俯视雨中的儿子:“你要请家法打观音奴?”
周百药道:“我知道您疼她……但也不能这么纵着她……”
“我纵着她?”周都督打断儿子的话,“我纵她什么了?她小小年纪被人抓走,你这个做父亲的不知道救人,只知道隐瞒消息!三郎把人带回来,你不问一声,张口就骂她是祸害,她什么时候祸害你了?”
周百药张了张嘴巴,周都督不等他辩解,接着道:“她好端端的被人抓走,有什么错?说起来朱鹄那些人是跟着传旨的天使来江州的,事情的起因可以算到我头上,你是不是还要怪你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