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伯祖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局势这么乱,他这是心虚了,才没和你对着干。你别掉以轻心,以为他这次示弱就真的不管事了,我看他还不服老,以后还会重振旗鼓。”
周嘉暄没说话。
周都督接着说:“李昭可能会去鄂州,他挑拨几地生事,现在除了鄂州,到处都乱了。”
周嘉暄问:“阿翁觉得李昭会去投靠鄂州节度使?”
顿了一下,声音一低,“还是说李昭就是鄂州节度使的内应?”
周都督摇头:“不,李昭如果和鄂州节度使合作,江州早就被鄂州并吞了,我看鄂州节度使不会接纳李昭。他很有可能往北去了。北边一直没有信传来,李元宗那老家伙不可能这么安分,北边肯定有动静。”
北方的状况暂且不论,李昭去长安对他们来说是好事,江州现在最大的敌人是鄂州。
周嘉暄忧心忡忡:“鄂州围而不攻,是不是在图谋什么?”
周都督皱眉沉思,半晌没吱声。
等了许久,周嘉暄终于还是忍耐不住,“阿翁……如果鄂州节度使真的是只是为了夺走观音奴才这么大动干戈……您会怎么办?”
从周都督回来,他朝周刺史发难,料理军队的事,收服属官,安排人手,一件件处理让周嘉暄棘手的事,不慌不忙,从容不迫。
看起来好像很正常,但他却没有问起九宁,他不关心九宁现在到底身在何方,是不是落入哪一方手中受制于人。他似乎更多的愤怒于周刺史对自己的隐瞒和欺骗,而不是单纯为周刺史送走九宁去交换地盘而动怒。
这让周嘉暄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周都督看一眼憔悴的孙子,挑眉。
“你已经知道观音奴不是你的妹妹了,你觉得该怎么做?”
周嘉暄闭一闭眼睛。
“阿翁,观音奴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没有血缘,她也是我妹妹,我要把她找回来。”
周都督眉头微拧。
沉默片刻后,他忽然道:“我要你去办一件事。”
“阿翁吩咐。”
周都督一字字道:“我要你对外宣布,你妹妹——周家九娘,已经病殁。从她踏出周家大门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是周家人了。”
犹如被当头一棒敲下,周嘉暄霎时变了脸色。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翁!”
“你妹妹已经死了!以后周家不许再提起她!”
周都督冷声道,斩筋截铁,不容置疑。
“她还活着!”周嘉暄双膝跪地,眼眶发红,“阿翁,如果我们不承认观音奴,说她已经死了,她就算侥幸逃出来,还敢回江州吗?她会以为我们都不要她了!她孤零零一个人,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