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气势顿时没了,竟有点手忙脚乱。
九宁双眸紧闭,不想理他。
周嘉行皱眉,一只手绕过她肩膀,另一只伸到她腿弯处,抱起她。
坚实的胳膊环住自己,温暖的胸膛靠了过来,头疼仿佛好了些,九宁心里还是想抗拒,但脸却下意识贴着他轻轻蹭了两下。
“阿兄……”
她喃喃道。
周嘉行垂眸,看她一眼。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双眉紧蹙,眼睫颤动。
周嘉行扬声唤怀朗去请医士,抱紧九宁,送她到床上,给她盖好被褥,坐到床边,俯身,手指轻轻为她按揉太阳穴的位置。
三更半夜,医士睡得正香,忽然被几个亲随拍醒揪起,半抬半拖着拉到大帐里,还没动怒,看到床边周嘉行神色凝重的脸,一肚子火气顿时烟消云散。
“这就奇了。”给九宁诊过脉后,他眉头深锁,“不像是头风症犯了。”
周嘉行:“再看看。”
医士应喏,片刻后,还是摇头:“从脉象上看,无碍。”
周嘉行示意怀朗把刚刚燃起的灯烛凑近些,细看九宁的脸色。
她蜷缩着侧身而睡,眉心微微皱着,眼皮低垂,脸色不像刚才那么惨白,已经睡着了。
这次她的头疼来得快,去得也快。
医士刚才和几个亲随八卦了几句,知道方才两人起了冲突,想起最近的传闻,都说九娘和郞主闹别扭了……
斟酌了一会儿,慢慢道:“这病不易动怒,怒则急火攻心,可能就会头疼。”
语气里有淡淡的责怪。
医者父母心,何况九宁又是个年纪轻轻的娇美小娘子,生得标致,雪肤花貌,容光慑人,而周嘉行年长,医士不由自主就偏心九宁,他认为肯定是周嘉行把九宁气成这样的。
事实好像也差不多。
周嘉行没说什么,轻轻唔了声,挥挥手。
“都出去。”
怀朗几人出了大帐,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下子九娘真要成宝贝了……你看到刚才郞主的脸色没?”亲随中的一人缩了缩肩膀,“以后谁敢惹九娘生气,害她犯头疼,就等着挨棍子罢!”
“挨棍子有什么怕的?别挨刀就行!”
怀朗眼皮抽了抽:挨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