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云开雨霁,日出雪融。
他心中的猛虎暂时沉睡了。
……
一队兵士推着车经过牙帐,车轮轱辘轱辘滚过坑洼不平的地面。
听到遥遥传来的脚步声,周嘉行回过神,看着手里的信。
从他开始回信后,九宁不再以空白纸张来表达她的不满。
不过,给他铜钱是什么意思?
周嘉行低头看信。
她的信依旧是以前的风格,说了很多琐碎事,用语直率,就像面对面交流。
所以看她的信,总给人一种和她特别亲近的感觉。
周嘉行看到最后一页,目光有片刻的凝滞。
天寒添衣,努力加餐,勿念。
以前她写信也会偶尔说这些关心之语,但不会特意留在信的末尾……
放在最后,是不是为了表示强调?
周嘉行嘴角不由翘了一下。
……
不一会儿,陈茅被叫到牙帐。
以为郞主看完信后终于收心开始处理公务,他疾步跑进牙帐,匆匆行礼,张口就道:“最近要变天……”
话还没说完,被周嘉行抬手阻止了。
陈茅忙停下来,顺着周嘉行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书案上,几枚铜钱静静地躺在那儿。
“信里放这些,是什么意思?”
陈茅嘴角抽了抽。
为什么问他这个?
他有些茫然,但看周嘉行态度很认真,不敢随意敷衍,只得皱眉思考,底气不足地道:“许是这个写信的人缺钱?”
周嘉行摇摇头。
九宁不缺钱。
她曾把所有账本交给他,闹翻后又理直气壮地要回去了。而且雪庭告知她身世后,肯定会把武宗留下的财宝交给她。
陈茅想了想,道:“那就是她怕收信的人缺钱?”
周嘉行没说话,手指微曲,轻叩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