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周嘉行恍惚了一会儿,微曲的手指轻叩羊皮纸,温和道。
怀朗看着周嘉行,突然觉得一阵牙酸。
好吧,不管九宁在外面做什么,郞主不会生气。
怀朗想了想,皱眉问:“郞主,九娘自然是向着您的,不过假如各地豪强逼迫九娘许婚怎么办?”
和其他豪强比较,尤其是和靠家族世代积累起家的豪强相比,周嘉行没有太大的优势。
周嘉行一笑,手指划过羊皮纸,眸子里透出一股志在必得的锐气。
“她只能选我。”
不知道九宁到底有什么古怪、到底想要什么,那他就打败所有竞争者,站到权力最巅峰的地方去,给她最大的自由,让她随心所欲,无拘无束。
放她走,给她自由。
同时也是对她彻底的禁锢。
因为到那时,她必须选他,也只能选他。
她曾试图和他讲道理,让他认识到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病态的。
周嘉行认识到了。
但他不会改。
也改不了。
……
天气渐渐转凉。
早起赶路,迎面扑来的晨风冷得刺骨,湖面漂浮着大团大团朦胧水气,山林幽谷笼罩在薄雾中,日出后雾气依旧在林间缭绕,久久不散。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入蜀的时候,李昭终于理解古人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如今离开蜀地,他再次感受到长途行路的艰辛。
他没有带太多亲随,几个忠心内侍毫无怨言地跟随他离开成都府,一行人为了躲避战乱,尽量选择避开大的城镇。
一路有惊无险,没有遇到太多波折。
越往东,路边逃难的百姓越多。这些饱受战乱之苦的人大多神情麻木,紧紧抱着自己的包袱,面无表情地行走在西逃的路上,犹如一具具行尸走肉。
一个多月后,内侍收到一封紧急密信,连忙禀告李昭。
“大王,是前线战事!”
李昭接过信,拆开,一眼扫到其中几个名字,心跳漏了一拍。
邓珪死了。
炎延打了胜仗,她拿下梓州了。
这一仗打得非常艰难。
炎延毕竟没经历过太多攻城战,邓珪率军返回梓州时,她还没攻破梓州内城。
得知主帅邓珪返回,梓州城内的守兵精神大振,和邓珪率领的大军互相配合,即将对炎延形成夹击之势。
副将们心生恐惧,怕被邓珪堵在内外城之间,纷纷劝炎延撤兵。炎延临危不乱,坚决不同意,认为此时退兵损失更大,还不如攻进内城,否则功败垂成。她坚持围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