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寝衣,其实就是一件交领外罩衫,里面什么都没有,穿了跟没穿差不多,照样看的清清楚楚。
黎静水松散的套上那件寝衣,又在外面罩了件黑色的棉布交领长外衫,暗搓搓的朝东厢摸去。
谁知她刚走到了正房门口,就被板着脸,一脸严肃的佟嬷嬷拦住了去路,“县主,天色已晚,你这是要去哪儿?”
前几日黎静水的那一番胡闹给佟嬷嬷气够呛,千叮咛万嘱咐前三个得小心小心再小心,这可好,折腾的恨不得把房子给拆了。
为了防止黎静水再折腾,这几日前半夜佟嬷嬷都熬夜在正房门口守着,这不,逮了正着。
黎静水尴尬的笑笑,“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啊?”
佟嬷嬷瞥了黎静水一眼,冷漠的说:“县主未睡,奴婢不敢去歇着。”
黎静水又是干笑几声,搓着手说:“我就是去找君山说说话。”
“天色不早,县主怀着身子,早些歇息为好,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佟嬷嬷一步不让。
“君山每日当值,回来的又晚,用完膳便回了东厢,我都好几日没好好与他说说话了。”黎静水学着白日蒋华宁失落的样子,微垂着眼装可怜。
就是出来的效果有些不伦不类,可怜没看出来,反而感觉诡异的很。
佟嬷嬷眼皮抽了抽,有些不忍直视。姑爷为什么那么早回房您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这还不是您给折腾的。
见佟嬷嬷还是寸步不让,黎静水软的不行来便来硬的,故意冷下脸,用教训新兵蛋子那种冷厉的语气说道:“怎么我就是想与夫君说说话也不行吗?”
佟嬷嬷被黎静水肃然的眉眼给震得愣住了,心中犹疑起来,说到底黎静水是主子,她是下人。下人可以给主子忠告,却不能管着主子。
她这样一味强硬阻拦若认真追究起来就是以下犯上。
黎静水趁这个机会灵活的一猫腰,越过了佟嬷嬷向东厢快步走去,边走边回头冲着佟嬷嬷笑眯眯的说:“谢谢嬷嬷体谅,我就呆一会儿,保证安安稳稳的不胡闹。”
佟嬷嬷跟着黎静水的时间还是太短,一旁的清木就知道会是这样,有心提醒佟嬷嬷,只黎静水动作太快,她还没来得及说,黎静水就蹿过去了。
可怜佟嬷嬷还沉浸在要不要继续以下犯上的思绪里,都没反应过来,清木跺跺脚,匆匆说了一句,“嬷嬷,县主就爱这样唬人,她故意吓唬你的。”
便向黎静水追去,嘴里大喊着,“县主,天儿黑,您慢点儿走。”
黎静水就怕被拦住,哪里肯慢下来,她倒也知道分寸,也没加快速度。
东厢的蒋云玉正倚在床上就着烛火看书,听到动静无奈的叹口气,又来了,这可真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