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3 / 5)

让戈樾琇更加郁闷地是,一切并没有按照她预期中的发展,几天没得到水分的红莓长势极好,不仅没有奄奄一息还显露出勃勃生机。

戈樾琇想起那个午后,格陵兰岛来的孩子在游泳池边用一口流利的挪威语朗诵诗章,清透声线带着如雨后草尖上的滚珠滴落于少女手掌心时的美感,直把乔治镇两个最美丽的女人听得眉笑目笑。

乔治镇最美丽的女人自然是妈妈和小姨。

小姨笑得那么开心还可以理解,妈妈笑得那么开心让戈樾琇难以接受,满不是滋味中夹杂着愤怒:原来宋猷烈不是内向的自闭孩子。

此刻,红莓呈现出的勃勃生机看在戈樾琇眼里等同于是一种示威。

经过几分钟思考,戈樾琇收起给红莓浇水施肥的想法,得再凉它们几天。

离开后花园。

太阳光线正以一种肉眼可以辨别的速度加强,戈樾琇低下头,身体微微往前倾,这样一来形成的阴影可以很好护住怀里的花束。

妈妈的庆生宴定在晚上八点,再过一个钟头酒庄才会忙碌起来,这是妈妈住的别院,也是管家一再强调没经过允许不得进入的所在。

酒庄女主人不喜欢被打扰。

低着头,鞋子踩在柔软的草地上,她在这里长大,这里的每寸土地她再熟悉不过。

从那株紫薇花树下穿过就可以到达妈妈的窗前范围,再走五步就是妈妈窗户正中央位置了。

跨出一步。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砰”的一声。

那声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落在极为安静的氛围中却显得尤为突兀。

眼前一道白影,戈樾琇收回第五个脚步。

站停。

目光找寻。

嫦娥仙子臂弯的纱带还在周遭环绕着,在逐渐加强的日光中若有若无,有一缕横在那扇面朝奈斯那湖的窗前,那扇窗还开着,刚刚那道白色影子就是从那扇窗里丢出的。

太讨厌了,妈妈怎么也乱丢东西了,这可是非常不好的习惯。

从那扇窗户里扔下的会是什么呢?

目光往下。

南非地源广袤,阳光通透。

在阳光底下,一切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身体瞬间僵硬得就像一条冰棍,唯有眼珠子能转动。

转动,定额。

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负荷,再转动,再定额。

在初春日光底下,一切无所遁形。

瞬间,眼角处溢出冰凉的液体。

当冰凉的液体滑落至嘴角处时,花束从手上掉落。

嘴角蠕动。

自言自语:“花还没来得及送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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