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4)

,那些人就变本加厉了。”

“那个时候我觉得,他们所有人都是一个整体,只有我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以蜉蝣之躯抵挡他们奔雷之势,我当时也选择了极端的方式去解决这件事情,不是自杀,我离家出走了。

我迫切的想要离开那里,可是你知道吗?我不后悔,我那时大约十七岁,孤身在外,吃的苦头是你想象不到的,可是我依然庆幸当时的那个决定。”

苏拾欢声音是哽咽的,可是始终没有落下泪了。

身披战甲在外闯荡这么多年,苏拾欢早已经失去了在人前流泪的能力。

“我、我也是啊。”梁月终于开口,泣不成声,“他们欺负我,骂我,过年的时候敲我家的门,把鞭炮扔进我家客厅,吓得我妈妈大叫,又犯病了,我一边哭一边给妈妈拿药,擦地,把鞭炮扔掉。你问我是哪一刻想到去死的吗?我告诉你,是每一刻。”

梁月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那些悲伤、无助、崩溃在这一刻爆发,止都止不住。

“我爸爸去世了,他被评为烈士,我中考的时候加了很多分,考上了他们没考上的学校,他们嫉妒我,说我用我爸的死换来这些,我反驳他们,他们就开始打我。”

像是一个响雷劈面而来,苏拾欢被一声巨响震得定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

校园暴力,烈士,欺凌,与全世界为敌……

这些词语带着回音,在苏拾欢的脑海里循环播放,她耳蜗轰鸣,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被拨的颤动。

“我真的好难过啊,烈士的家属,不是应该被保护吗?烈士,不是应该被赞颂吗?为什么我会经受这些?”

苏拾欢手脚冰凉,整个人都像是从凉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汗涔涔,冷冰冰。

她多想告诉她,这么多年,她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苏拾欢也不记得是怎么从梁月的房间里走出去的,似乎看到了周澹雅,又似乎没有看到。

吃了药,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之后,苏拾欢才终于清醒一些。

有护士推她出去晒太阳,和煦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晒得她全身都暖暖的,绿茸茸的草坪上有小孩子在玩球嬉闹,苏拾欢看得呆了。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苏拾欢对护士说。

“好,五点的时候我来给你送药。”

苏拾欢点点头。

护士走后,苏拾欢又晒了会儿太阳,看眼时间,周澹雅快要来上班了。

苏拾欢用手推动轮椅进了楼,上台阶旁的小矮坡的时候有些吃力,苏拾欢缓了好一会儿。

周澹雅的急诊科在另一栋楼,需要穿过连廊过去,一楼人很多,苏拾欢也不着急,轮椅慢慢滑,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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