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身体。
手按着胸口,严冬尽坐回到了木床上,这会儿他又有些发冷,拉开被子裹身上,在木板上坐了半柱香的工夫,身体才又有了热呼气,但还是不舒服。拉开衣襟,严冬尽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胸口上一道刀疤,从左边的锁口一直延伸到胸口。
这刀是四年前挨的,没能要了严冬尽的命,却也到底给严冬尽留下了暗伤,遇上雨雪天气,这处伤口就发疼。莫望北找了从太医院退下,归乡养老的太医出山,给严冬尽好好调养过,已经有一年,遇上下雨下雪,这处暗伤都没有反应了,没想到,今天这处暗伤又发作了,似乎比以前还要更严重些。
严冬尽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直到听见院墙外有人声和车马的声音传来,他才算忍过了这阵难受。
“严将军?”门外,有小厮敲门。
“进来,”严冬尽也不起身,躺在木床上应声。
小厮拎着一个食盒进了屋,看见严冬尽没起,又看见屋里炭盆里的炭都烧完了,忙就道:“严将军,小的替您再拿些炭来。”
严冬尽嗯了一声。
小厮将食盒放到了桌上,跑出去了拿了不少块木炭进屋,木炭烧着了后,冷冰冰的屋里才渐渐暖和起来。
小厮哈了哈被冻得通红的双手,伺候严冬尽有些时日了,这小伙子也敢跟脸上都看不见什么笑模样的严冬尽说几句话了,“严将军今天厨房里做了肉粥,您趁热吃点吧,”小厮笑着跟严冬尽道。
严冬尽坐起了身,又冲小厮嗯了一声,说:“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是,”小厮给严冬尽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院门外,大管家莫福背手站在雪地里,看见伺候严冬尽的小厮从院门里跑出,抬手冲这小厮招了招手。
小厮没想到大管家会这个时候到别院来,吓了一跳后,忙跑到了莫福的跟前。
“不要行礼了,”莫福免了小厮的行礼,小声道:“这几日严小郎君如何?”
“严将军没什么事啊,”小厮不明所以地道。
“这些日子送去的吃食,他都吃了?”莫大管家只得又问了一句。
“吃了,”小厮点头,“天天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严将军不可能再挑了啊。”
“你个小奴才还嫌弃主子挑了?”莫福抬手敲了小厮一下,笑骂道:“你小子是活够了吗?”
小厮忙就闭上了嘴。
“好好伺候严小郎君,”莫福收敛了笑容,正色看着小厮道:“不然严小郎君就是杀了你,也是你活该。”
“是,小的明白的,”小厮忙哈腰,给莫福行了一礼。
屋里,严冬尽打开食盒,里面用大碗盛着的肉粥还冒着热气,香味扑鼻。严冬尽拿了银针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