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杜牛兴奋地从里边跑过来,到了近处,也先是给周仰请了安,便与南昭叙旧起来。
“前些日子只见你夫君沈公子到军营来,却不见你来,听闻你生了重病,刚才远远看见个姑娘站在王爷身边,我还没认出来是你,沈夫人,你这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啊?”
南昭心里郁结,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是旁边的周仰说:“这里是军营,你们沈夫人沈夫人的叫,听着实在别扭,以后你们就管她叫南昭便好!”
王爷都发话了,岂有不听之理,杜牛立刻改口道:“我也觉得沈夫人有些见外,我大牛与南昭可是过命的交情!”
“吕东来呢?”南昭问他。
“吕道长一大早就去查碑了,还未回来,王爷与南昭要不去国公爷的账里喝茶等会儿?”
“不了!”南昭又翻身上马道:“我去找他!”
周仰刚到,要先行去他外祖父那边请安,于是就未陪她去,她便独自前往。
远远可以看见,守碑兵一列列站在高坡下,一面化着猛虎的云州军军旗随风飘扬。
而那高坡上,封狱碑旁,一个身穿灰蓝色布衣的少年懒洋洋靠在碑身上,正在打盹儿。
听到马蹄声,他耳朵动了动,未睁眼,却喃喃自语道:“贫道今日命犯克,而我五行里第一克就是女子,这女子还非一般女子……”
“吕东来!”顺着风,南昭好像听到他在说自己坏话,故而在高坡下面叫了他的名字。
吕东来依旧保持那躺姿不动,自以为装睡着,这克就自己走了似的。
南昭大步跑上了高坡,身轻如燕。
吕东来终于半睁了一只眼睛打量她,她背对着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背后是一面光海普照,可他还是清楚的看到了她手心的灵光。
果然……
“吕东来,这几日你为何都不回国公府?”南昭问他。
那厮天经地义地回答:“回国公府作甚?我一道士,留在这里的使命则是守着这碑这生死门,国公府有妖怪吗?那倒是可让贫道去看看!”
“你该知道,我不是问的这意思!”南昭站在面前,一脸严肃。
小道士就继续装着傻回答:“贫道不知道!”
南昭也不跟他绕弯子,直言道:“沈如故离开,我身陷城中一杀人案中,被太子关进了大牢,差点就死了……”
对方插过话来说:“这不没死吗!你放心,就算你死了,也有你九哥,收尸都轮不到我!”
南昭要不是有紧要的事接下来要继续问他,真想一脚踢过去。
此刻她强压制着心头的火,蹲下身去,怅然道:“从阴人路到阳间,在从泰州到云州,这一路,发生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