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一个女子出面和人谈生意吗?”
“父亲,谢家祖训‘以能者居之’,既然不看重嫡庶、出身,为何还要在意男女之分呢?”
“天道乾坤,自古之理,男人赚钱养家,女人相夫教子,天经地义,你又为何这么固执,偏要为不可为之事?”
谢怀卿没有说话,他自小被母亲教养长大,他深知对方有多聪慧,绝不亚于父亲。可就因为女子之身,她只能被困于后宅,与那些姨娘和小妾打些没用的机锋,平白浪费了一身才华。从那时起,谢怀卿便一直有一个疑惑,若是让母亲换个位置,她是否会成为另一种模样?
谢章言也知道谢怀卿的心结在哪,自从他母亲去世后,他在这上面一直有些钻牛角尖。
谢章言在心中叹息一声,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当然,你没有让长信书坊随意踏足这个行业,还是做得很对的。去年年末那一场风波虽说并没有酿成什么大祸,但若是被有心人注意到,终归不是好事,谢谨一个旁支还好,长信书坊挂在你的名下,若真插足了其中,恐怕会引起京中的注意。”
谢怀卿也从之前的情绪中走出来,点点头道:“儿子知道。”
谢章言见他兴致不高,也只得让他先下去了。
谢怀卿回到自己的院子,就接到了手下的来信,却正是有关谢谨的情报。虽然谢谨如今老老实实的,但谢怀卿心中总是不安,然而这毕竟只是他自己的一点感觉,也不能用莫须有的罪名就对谢谨怎么样,他只得让人接着监视谢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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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谨坐在书房,有些疲累地按了按额头。他陡然接受了两地的事情,临江还好,毕竟是自己的地盘,可白州却不同,白州民风本就彪悍,原来负责的谢家子弟又在此经营多年,对谢谨这个新东家十分排斥。
不过虽然麻烦,也不是不能解决,谢谨烦恼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过了年之后,父亲找到他,说是为他找了一桩婚事。说来可笑,谢谨都二十好几了,他那几个嫡出的弟弟都已经儿女成群,他却依然独身一人,他生母早亡,父亲不关心,嫡母就更加不会关心了,若非他如今出息了,恐怕还没有人会想到要给他娶妻。
谢谨本以为父亲会给他找嫡母娘家的姑娘做妻子,毕竟嫡母曾不经意地在他面前说了几回,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回应而已。
但他没想到父亲给他找的竟然是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对方也是临江城中的世家,虽然远不如谢家,却也是延绵百年,更别提这姑娘还是个嫡出的。
看着谢谨惊讶的表情,谢父还担心他是觉得对方出身有些低了,解释道:“杨家虽然不如比不上裴氏这样的名门,却也是书香传家,这位杨姑娘更是知书达理、温婉贤淑,俗话说娶妻娶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