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我觉得有点儿飘。”
“嗯?”
“就是……很不真实。”
这一天都像在梦里,明明很早就决定的事,明明自己也清楚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可就是觉得心砰砰直跳,好像是在做一场美梦,很怕突然醒过来。
沈纪年屈指敲她脑门,咚的一声。
“疼。”盛夏往后缩了下,哀怨地看着他。
“还飘吗?”
盛夏捶了他一下,真是……难道不应该是哄哄她吗?
沈纪年忍不住笑了,搂住她的脖子,拖过来亲了下她额头,“我不是在这儿吗?”
盛夏用力抱了抱他的腰,“新婚快乐啊。”
“新婚快乐,沈太太。”
*
沈姨定了酒席,也不是正式的聚餐,就是请了些亲近的亲朋过来一起吃个饭,告知一下。
顺便也让盛夏都认识认识。
交代沈纪年,等有空去拜访一下盛夏的小姑姑,盛夏那边已经没什么亲戚了,唯一一个姑姑还算亲近。
姑姑前面和姑父领证结婚了,没有举办婚礼,两个人如今开了一家小广告公司,定居在南方那边了,盛夏自己都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沈姨倒是想得很周到,之前就特意打了电话跟盛夏的姑姑,说了两个人的事,姑姑说一切以盛夏的想法为主。从小盛夏就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虽然一直脾气不太好,但从来不是冲动的人,考虑事情一向妥当。况且小姑姑比她也大不了几岁,不敢以长辈自居。
盛夏眼眶发热,她其实明白,沈姨是怕她受委屈,所以事事都力求妥当。
“沈姨,谢谢你替我考虑这么多,我都明白。”
沈姨拍了拍她的背,“跟阿姨还客气什么。”说完又想起来,“夏夏,现在是不是,该改口了?”
盛夏有些不习惯,舔了舔嘴唇,酝酿好一会儿才叫了声——妈。
“哎。”
不知道为什么,盛夏眼泪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她记得自己蹲在街头那棵老树下哭得差点儿背过气的画面,那时候她以为,她再也没有母亲这种东西了。
也记得沈姨去她家里,面容温和沉静地问她,“夏夏,你要不要跟阿姨去家里住?”
记忆里的画面重叠在一起。
她陡然发现,亲生母亲的面容已经变得很模糊了,沈姨的面目却清晰得仿佛刻画在脑海里,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好像都能击中她的心。在她脑海里,这大概就是妈妈的感觉。
*
沈姨……不,妈。
妈她一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大概急诊科待久了,做什么事都带着一股干脆利落的风风火火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