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急,就没带伞。校服挺防水的其实,里面都没湿。”
付罗迦想了想还是把毛巾掏了出来,“头发。”
许之枔低着头凑了过来。他无奈,只有一手举伞一手拿毛巾给许之枔擦。
“有点苦味。”
他停下来,“什么有苦味?”
“毛巾上。”许之枔抓过毛巾一角闻了闻,“像是药味儿。”
他立刻抽回手——不出所料的话手上味道应该更浓。“……对不起。”
“又是什么对不起啊?”许之枔还没有抬头,但他本能地觉得许之枔的笑应该在一瞬间垮塌了下去。
许之枔把他的手拉了回去。在外力驱动下,这只手向下停到了脸颊上。
许之枔一松开他的手也跟着垂了下来。
他始终记得客厅窗台是对准这边的,他妈在二十分钟后也要下楼去上班。
“……还是早点走吧。”
“好。”
许之枔抬头,面色如常。
县城的主干道堵车了——满溢的河水漫过了滨河路,正不断朝城区涌来,好几街都没法过车。
许之枔一路都在人行道上骑。松动的石砖像是一种开关,一受力就把蓄好的污水滋出来,给过路人惊喜。
雨没有变小,像是要把空气挤走把石板砸穿似的,伞面受到的冲击让付罗迦手腕发麻。
在下着这种大雨的情况下,他们一进学校居然还看到了多到几乎能填满半个操场的伞。各式各样,五彩缤纷。
这个时候他还没得出“今天不同寻常”的结论——人的思维总是比正在发生的事实滞后许多。
他稍稍抬起伞让伞沿不再遮拦视线,代价是被雨水浇湿整张脸。
——这是操场上伞下所有人的统一动作。
仰头。
与正发生的事相比,暴雨因为单调乏味不够精彩被衬成了背景。
“有人要跳楼?”许之枔的声音听上去倒是很平静,与雨声协调。
“跳楼?”他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又戴回去,还是一片水光,什么也看不清。
“楼顶有个人。”
底下的人群应该是在喊什么,因为暴雨,连他都听不清,遑论上面的人。
他低头,雨在靠近地面的位置似乎化成了小小的匕/首,带了不小的力度插进脚边的水洼。
“……快早读了吧?”
“还差三分钟打铃。”
“那走吧。”
许之枔划着水把车停到往常的位置,到车棚的另外几个人都急匆匆地把车一扔,锁也不上就往操场上去。
“……谁啊谁啊?卧槽这么刺激,县中上次有人跳楼都十多年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