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从来很准。就像你,我一看就知道,咱们是一路的;但我到现在还是怀疑许之枔压根就不喜欢男的,就是猎奇,砸钱陪我们大家玩玩,丰富丰富那什么什么体验。其实他看不起我们。弟弟呀,世上什么人都有,你还年轻,不懂,见得多了就知道了。”
——他凭什么花那么多时间在你身上?他凭什么追着你来回折腾?他凭什么忍受你一声不吭不闻不问?
他低下头挠手腕上发痒的伤口。疤破了。碎花雪纺裙窸窣作响,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
他被掐住了脖子。
一小簇火从手掌中间腾起,把五指映得惨白。
底片的边缘开始冒烟。
“付罗迦?”
“……嗯。”维|尼熊已经没在叫嚷了,许之枔还是没松开手。“现在几点?”
“快一点了。”
许之枔的手指从下面的疤一路向上游移,却始终悬在空中不肯摸到实处。“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天。”
“撒谎。”
“我忘了。”
……
“喂你好,哪位?”
“……”
“喂?”
“……你是谁?”
“啊那个,你是不是找夏宁清啊?她还在卧床呀,不方便用手机,我是她妹妹。有事可以跟我说,我转告她。”
“……她还没死呢。”
“啊?你说什——”
“让她快点儿吧。”
嘟——嘟——嘟——嘟——
……
“——严格遵守考试纪律,不准交头接耳、不准偷看他人答案、不准夹带。不准抄袭或故意让他人抄袭,不准传抄答案或交换试卷答题卷。携带手机者,一经发现,不……”
周临涯收拾着自己的文具,听到广播后嗤笑了一声。“一个统考而已嘛,搞得还挺严肃。”
因为是最后一堂,教室吵嚷得比平时更甚。
“我只想放暑假啊……结果还要考这种破试。”
“考完了有个活动你们去不去?先吃饭,吃了饭就唱k——付罗迦你去不去啊?”
“别假惺惺的,你打的是谁的主意大家都知道——”
“就你屁话多。那个,说好的第一,你加油考啊!有我做的笔记,”她拍了拍桌子。“你一定行的!”
“你看,他又在发呆……”
他在五楼兜了两圈,却没进其中的任何一间考室。
五楼考场里的人看他的眼神从奇怪渐渐过渡到习惯,最后有个监考老师出来问他在干什么。
“找考室。”
“找考室连笔都不带?你哪个考室的,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