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支起了头看过来。
他停在床边。“……你没睡?”
“上来。”许之枔单手把被子的一边撑高,说话还有些含含糊糊。
他想都没想就蹬开拖鞋钻了进去。
暖香味道更浓了,仿佛许之枔的胸口就是源头一样。
他听到许之枔的吞咽声。
“量过体温了吗,退没退烧?”
他点点头,额头顶住许之枔的颈窝,蹭了蹭。
“……你后来来了吗。”
“是我去找的阿姨。”许之枔的腿缠了上来。“我当然来了。你没看见我而已。”
许之枔呼出一口气。
“好像时空错乱呀,你现在来问我这个问题。那个时候……很痛吗?”
他紧紧闭上眼。
“……别说了。睡吧。”
……
这一届高三跟往年不太一样,一二诊时间都提前了,分别充作了高三上的期中和期末考试。老师们的统一口径是“二诊非常重要”,然而因为紧跟着的就是寒假,学生脑子的日程表像蜻蜓尾巴一样,轻巧地掠过了考试所在的那几天时间。
叶老师以每天三次的频率把付罗迦拎到办公室,耳提面命从二诊就能看高考结果如何如何。
“其余的事情,我们能不能先放开,啊?”她言辞愈发恳切,“不值得啊,付罗迦,不值得!以后你就知道你错得有多离谱了。我生活经验比你丰富,你一定要听进去我说的。你自己明白我什么意思。学生之间,哪怕是正常的男女学生之间,能走到最后的又有几个,何况像过家家一样幼稚的错乱关系?”
“……我知道。您说的,成绩那些,我会尽量。”其他的他没有义务也去做到。
“你怎么……怎么没有分辨能力呢?什么对你好,什么在害你,你自己不清楚吗?别人能给你的终究有限,也不会长久!”
“您说话声音——”他比了个手势。“可以稍微放低一点儿吗?我今天忘了吃药了,头很痛,还容易激动。”
他最近几乎是把“我有病”三个字贴到了脑门上,至少班里的人见了都避着他走。多亏唐诚善解人意,替他宣扬:“付罗迦已经学疯了。看到他吃的药了吗,治神经病的!”
二诊的前一天教室搞大扫除,他被分了二分之一块玻璃。另外二分之一块是周临涯在擦,为了不让她尴尬,付罗迦特意在她擦朝着室内那一面的时候擦室外那面,她擦室外时交换位置擦室内。
然而在洗手台洗毛巾的时候还是碰头了。周临涯把蓄满水的毛巾往盥洗盆里一扔,几滴水立刻溅到了他眼镜上。
“对不起啊。”周临涯语气居然不是硬邦邦的。“那个……你最近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