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热心替他疏通人情。
她跟人聊了半晌,突然长吁一口气。付罗迦以为她又是什么情绪上来了,结果她说:
“妈的好凉快,我都不想走了。”
理科班这么做了以后文科班也跟上了,征用的是同一层的小会议室,有空调,而且座椅更软。在叶老师外出办事的几天里他了溜过去,跟许之枔在最宽敞的最后一排一起上自习。
小会议室的另外几个人都是女生,虽然会有意无意观察他们,但都不带恶意。许之枔在她们眼里很好说话,什么都可以问,包括她们最关心的感情生活。
“这么多人都被叫去谈话了诶,你们没有过吗?”
“找过啊。找过我家里人。”更多的许之枔就没说了,推推付罗迦的胳膊肘,要他接着往下讲题。
即便女生没有追问,付罗迦也讲不下去了——他完全没听说过这么一回事。
之后许之枔跟他解释:“你记不记得那个咖啡厅?我带你去过。那个咖啡厅是小姑和杨琦他妈妈合资开的,她们关系还行,有空会一起自驾游什么的。杨琦他爸是杨连生,你知道的吧?”
杨连生,这学校目前的校长,正的。
许之枔可能是觉得他的表情很好玩,笑出了声。“那些传言又不全是假的,我真的认识一两个校领导,你该信一点儿啊。当时是龚校长——她刚来不久,我还不怎么熟——打电话让小姑来的。小姑还见过叶琴。那个时候她就想看看你了,但你当时不在教室,她没找到你。”
“她就算反对也无所谓,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许之枔托着下巴说完了这段再幼稚不过的话,摇了摇笔杆。“用点斜式表示,然后呢?”
像这种两个人凑在一起说话的机会渐渐减少,到了后期,唯一能拿来小作放松的只有一个月快结束时的那个假期了。那间只有三个人的临时自习室——其实从根本的功能上来说它更像间隔离室——气氛愈发沉重,里面的人逐渐被未知的焦虑推向崩溃边缘:付罗迦眼睁睁地看见那位一诊校状元在一片安静中突然暴起,把几指宽的草稿本一页页扯烂,跺脚、哭嚎,然后搬起一本牛津高阶辞典猛砸自己的鼻梁。
老师不会时刻看守,他这么砸了有七八下也没人拦。付罗迦是惊到了所以没动,二诊状元则抬起手捂住耳朵,扬声背起了生物知识点。
“那个……”
“你他妈不懂!!你们他妈一个也不会懂!!!他们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笑话!!!我就这么没用——没用——没用——!!!”每说一声没用,辞典就落下一次。“我死了算了——”
付罗迦轻而易举地从他手里抢走了辞典。状元拿出圆规,用尖头对准他的鼻子:“你敢拦我?!你敢拦我?!我跟你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