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没什么事情。
确认兔子灯放到她手心里了以后,纪凉州才松开她,说了声:“抱歉。”
他刚刚确实是急了一点。
想到她忽然要走,他有点不知所措。
他伸手把她扶好,盯着她的眼睛。顾云瑶被他捏住肩,随后他又松开了,她还是很警惕,纪凉州能感受到她的那份警惕,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在怕他。
纪凉州退了两步,手安分地放到了身后,说道:“我不太会照顾人。这个你收下吧。”
顾云瑶被他吓得不轻,却也注意到了,这小兔子好像是他亲手扎的,他一个练武之人根本不会做这种精细活,小兔子的身体构造用的是柔韧的竹条,细小的刺有时候会扎着人的手,纪凉州有几个手指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顾云瑶的视线又转到兔子灯的本体上,扎得确实有点丑,兔子的头与身体有几处没箍圆,看起来很奇怪。上面点了两只红通通的眼睛,一边大一边小,估计也是出自他本人的杰作。
大概是上元节快到了吧。他做兔子灯给她,是为了讨好她,还是为了那天没能追上表哥的事说声抱歉?
顾云瑶想说不要,纪凉州没有多逗留,不过把兔子灯交到她手里就走了。
当天傍晚,蔺老太太他们齐齐地从定南侯府回来了,因誉王在,府内每日的三餐用度比平时要好。顾云瑶因为身子还未好全,每天单独留在次间里吃饭,偶尔蔺老太太会抛开女儿和女婿来陪陪她。
今天蔺老太太也来了,她还不宜吃不易克化的食物,厨房里用牛乳炖了燕粥,里面加了一些特别的材料,做工比较繁复与考究,到碗里的时候已经没有牛乳的那股腥味了。
顾云瑶被司琴喂了几口,白天与纪凉州碰了一次面,她胃口不好。很快吃不下了。
蔺老太太让司琴先下去,司琴应喏退下了。换她本人拿了装有燕粥的小碗,一口口吹凉了喂她。
顾云瑶看到老人家如此,也不想谢绝了她的好意,勉强吃完了这碗。一会儿还有甜食要吃。她想想还是没有胃口,让蔺老太太省了今天的份。
蔺老太太已经从墨画那里听说了,早晨誉王身边的义弟来找过,从见过他以后,云瑶的气色就变坏了些。蔺老太太每回看到她,就会想起女儿月柔回到身边了,说话声不禁也软了许多:“瑶儿,你是不是讨厌誉王身边的那个义弟?”
若是讨厌,从明儿开始,她就吩咐下去,北园不许那个人经过了。
讨厌吗?倒也不是因为讨厌。该说是恨?当时的他是皇命在身,顾府得罪了皇帝,被锦衣卫上门血洗一空,没有一个人活下来,包括她自己。这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顾云瑶说不上来,如果换了人来做,不是纪凉州,也一定会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