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解气。他拍了拍手,朝柯兴言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嫌弃地说:“什么玩意儿,还敢回来!”
作为沈二哥的好哥们,他自然也清楚柯兴言干的好事。
柯兴言躺在地上,浑身都是伤,身上无处不痛,痛得他都快要失去意识了,恍惚之间,无边的恐惧爬上了他的心头,他想,他不会是要死在这儿了吧?
不要,他才二十几岁,他的人生才刚开始,他才从这鸟不生蛋的乡旮旯里回到城里,还没有混出个人样,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
朦朦胧胧之间,他看到了沈容走了过来。
柯兴言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他伸出手,艰难地从满是血的嘴里吐出两个字:“救我……”
沈容走到离他两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就那么站着,冷冷地打量了柯兴言几秒。他这点皮肉上的痛苦算得了什么,有原主被心上人陷害,被判死刑,累及家人痛苦吗?
万分之一都没有!
就这么打死他,太便宜他了,而且也可能会让刘建国他们沾上不必要的麻烦。为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赔上一条命或是牢狱之灾都不值得。
沈容收回了目光,对刘建国说:“刘哥,把他送到公安局报警吧。”
先下手为强,报了警,在警方那里有了论调,回头柯兴言再想往他们身上泼脏水就不可能了。
刘建国看到柯兴言这幅到死不活的模样,也怕搞出人命,遂招呼了另外两个小伙子:“刘兴,去把村里的拖拉机借出来,咱们把这小子送到公安局去。”
沈容抱着小军跟着上了拖拉机:“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吧,免得说不清楚。”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跟她有关,柯兴言也是冲着她来的,沈容不可能不出面。
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往县城,直奔县公安局而去。
公安见到从拖拉机上拉下来,被揍得面目全非的柯兴言,直皱眉:“怎么回事?”
刘建国先发制人:“公安,这个家伙要抢我儿子,被我抓住了,逮过来交给你们!”
痛醒的柯兴言听到这句话,马上吐出一口血,急急替自己辩解:“不是,公安,我没抢他儿子,我是来找我儿子的。”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公安把双方带进了屋,问道:“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柯兴言的眼睛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抱着小军的沈容,连忙道:“公安,那……这就是我媳妇儿和儿子,我叫柯兴言,以前在桂花村插过队。”
“放你娘的狗屁,这是我儿子。”刘建国把小军从沈容身上拎了下来,抱在怀里,朝他点了点下巴,“小子,谁是你老子?”
小军呆呆地看着他,小手捂住嘴:“爸,我今天没偷吃糖,真的,你别打我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