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是白白嫩嫩的,适才松了口气。
姜媃将她反应尽收眼底,斟酌开口道:“你先看看你自己。”
流火将菱花铜镜拿来,让她自个照镜子。
秦沁轻快地笑了声:“脸毁了啊?这样也好。”
她居然半点不在意不说,还觉得心头松快,仿佛丢掉了坨厚重到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的包袱。
姜媃屈指轻敲案几:“你想我为你做什么?或者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她自来不耐烦那些弯弯曲曲的花花肠子,习惯直来直去,将所有的利益纠葛都摊开了来谈。
秦沁摇头,她想了想又说:“如果可以,嫂嫂能送我去城外南郊的水月庵么?”
姜媃挑眉:“你要出家?”
秦沁点头,她垂下眼睑,声若浮羽的道:“我不想回家,去水月庵还能过清净的日子。”
姜媃又问:“你爹娘呢?你不管了?”
秦沁颤抖了下,好一会才慢慢的说:“有二哥在,家里还有二哥在的。”
秦沁一母同胞的兄长,在秦家排第二,异常痴迷书画,常年在外游历,姜媃并没有见过。
姜媃不好再说什么,她应下道:“明日我就让人送你去水月庵。”
她起身准备回房间,走到门口驻足,并没有回身:“若是,若是能祛除疤痕恢复容貌,你想不想?”
闻言,秦沁表情一震,眼底到底还是露出了一丝渴望。
她没回答,姜媃就明白了:“我知道了。”
说完这话,姜媃掀帘出去。
外头天色已经暗了,她脸上依旧蒙着面纱,齐眉额发将眉心伤处遮挡的严严实实。
姜媃看着水波轻荡的宁静湖面,她长吐出口浊气,忽的就有些疲惫。
她靠在凭栏处远眺,感受着画舫的微动,一时间心里放空了什么都不去想。
不知多久——
“我才离开一会,你哭甚?”
少年人疏朗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姜媃回头,就见一身血腥煞气的秦野回来了,尽管换了身衣裳,可血腥气还是藏不住。
姜媃眨眼,晓得他多半没忍住,又折腾了秦桓之。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姜媃好笑。
秦野扬袖,从她身边走过:“回了。”
那宽大的袖角划过完美的弧度,飞扬掠起,又轻缓落下,软软搭在姜媃手背。
秦野看了眼,见那双小手无动于衷,他遂拧起了眉头。
不是最喜欢揪他袖角么?
姜媃丝毫没有感受到秦野隐晦的心思,她将秦沁的打算轻描淡写说了。
末了问:“对三房,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