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月的手不放,息重月只得对息念念道:“你下去歇息,我守一会就是。”
息念念执拗不过,只得先行出了房间。
跨出房间门口,她回头看了看侧脸安宁的息重月,素来冷淡的青年此时目光出奇柔和,就好像是满月辉光,银波潋滟。
尖锐的刺疼猛地扎她心尖上,四肢百骸的血管里头,仿佛也是带着针的,疼的她呼吸都快喘不上来了。
“涟漪,”她猛地用力掐着婢女手臂,“一个时辰后,务必让大哥离开。”
涟漪点了点头:“姑娘,您脸色不太好,婢子先扶您去安置。”
一个时辰后,息重月好不容易走出客房,他的手指头微微泛红,还带着点酸麻。
小姑娘人瞧着小,力气倒是不小,他硬是一点一点地掰,才将自个手指头腾挪出来。
息重月看着那一小块泛红的指头皮肉,陷入了沉思。
一母同胞的兄弟多,可他没和谁有过肢体上的接触,一来是喜洁,二则是要守着规矩做个威严的长兄。
他本以为自己是不喜欢那种亲近的,可当姜媃拉着他的时候,他心坎软乎的都能滴水了。
只想事事都顺着小姑娘,但凡能叫她高兴的,他都愿意去试一试。
这样的奇妙情绪,让息重月不禁怀疑,莫不然当真是血脉之故?
毕竟,他对息念念就从来都生不出这种亲近。
息重月带着种种疑惑,踩着月色离开明珠阁,他前脚走,后脚涟漪对着床榻上的姜媃冷笑一声,转头就将窗牖关的密不透风,房间里也不留茶水,径直离去。
姜媃好似做了个梦,梦里边各种不舒坦,四肢沉重,胸口也重的像压着块大石头。
一会在冰川上攀爬,一会在地心熔岩里四处闪躲。
她大声喊秦野的名字,远远瞧着他在前头,可无论她怎么追赶,就是赶不上。
小姑娘急坏了,心里莫名难受的想哭。
大佬,为什么不停下来等等她?
她追不上大佬了,她好累啊……
那种一点一滴感受着失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仿佛钝刀子割肉,又痛又苦,小姑娘抽抽搭搭,竟是在睡梦中都哭地喘不上气。
她这厢陷在梦魇里头挣脱不出来,体内的药效一过,两个时辰后,居然又反复烧起来。
小姑娘娇嫩的脸被烧得红通通的,那等不正常的潮红甚是吓人。
然,空无一人的客房里头,没有任何人知晓。
卯时分,东方初初泛起第一丝的鱼肚白,亮白水色屏退夜幕,晨光初撒,鎏金异彩。
“嘭嘭嘭”雷霆捶门的声音响起。
息家门房被吵起来,不满地回应了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