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平了下来,没有那么摇晃,黄维怀慢慢睁开眼,看着周正拿着《神宗实录》看的入神,淡淡道:“以史为鉴可以明理,知人,晓事,多看对你有好处。”
对于黄维怀高高在上的教育,周正只是翻了一页,道:“如果历史不真,从假的里面能看出什么?”
《神宗实录》是从泰昌年间开始修的,至今也不过六七年,这六七年朝堂都是些什么人,万历年间的事对现在的朝局影响又相当深远,里面的东西,有不少周正一眼就能看出真假来。
黄维怀最讨厌周正这种态度,冷哼一声,道:“年少轻狂,目中无人,迟早会害了你。”
周正慢慢看着书,本不想理,忽然抬头,道:“你之前不是要我听你的吗?现在怎么不说了?”
黄维怀看了眼周正,目光冷淡的再次微闭着眼假寐。
周正看着他的脸色,心里陡然警惕,审视他片刻,目光慢慢转到书上,继续看起来。
马车向着山海关,起码要六七天,三辆马车除了周正这一辆安静一些,后面两辆是议论纷纷,笑声不止。
周正等人的离京对偌大的京城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仿佛也没人知晓,关心。
京城的热闹不会因为他们的离开而消停,只是在周正离开的第二天,王之臣以兵部右侍郎身份暂理兵部事务。
这件事,惊掉了不知道多少人的下巴,一个辽东经略,以一种外人无法理解的速度,在不足一个月的时间,离兵部尚书就差半步距离!
而袁崇焕还是辽东巡抚,只是挂了个兵部右侍郎的衔!
同时,还有几道风声传出来,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崔呈秀,拟调任刑部尚书,礼部尚书李思诚上书辞官,礼部左侍郎来宗道即将进入礼部尚书班房。
官场的这些变动自然要引起下面的震弹,大明朝局的不稳,在不断的催化着大明吏治的恶化。
天启七年,正月十六,周正等人进入山海关。
现在的山海关总兵名叫杜栓,黄维怀,周正等人作为钦使,拿着朝廷诏令,关防等进入山海关,他面都没露。
黄维怀等人好像也没有在意,在山海关休整,准备第二天前往宁远,拜谒辽东巡抚袁崇焕。
周正没有休息,在山海关走动。
现在的山海关还不是后世的雄关,尽管也在修筑,依旧显得很是‘寒酸’,更像一个破落多年的小关隘。
周正观察着这里的军民,发现他们并没有什么斗志,或者说对危机感都没有什么意识,官兵们散漫,衣帽不正,嘻嘻哈哈在城内穿梭。
民众则忙于生计,奔波不断,满脸疲惫,双眼愁苦。
“这就是红夷大炮?”
周正站在城楼上,看着红布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