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主子不算多,吃穿用度,一年下来,还能有大半的节余,估计当初定下这个额度,是因为预着开花会、办宴会、送人情之类的开销,只是府中似乎很多年都没有这些活动,不过当初楚姨娘管家时,每年的账面上,都是花得精光的,那漏洞百出的账,完全经不起查。
她如今也慢慢了解到,外院的银子,均是来至外面的庄子,还有十来个铺子,每年的收入,也只是拔了一部份到后院用,大半的银钱还是在候爷的手中,他这人不用官场应酬,但花销其实也不小,时不时买个名贵的笔墨、古董、字画什么的,估计手中的余钱也不算多。
赵松梅也是一声长叹,估计当初老候爷是用这些银子来养那些家将的,他这一去,银子就完全没用在正途上了,原本的三百家将,如今也只余不足两百人,而且这些人,还不怎么提得上台面来,她是一眼就看出,申管家提起这些家将时,那底气不足的神情,好在还有这点底子在,不然让宋天平一个光杆司令出门,不知会不会被其他勋贵之家看笑话,看笑话那些都是虚的,最主要的还是身边的人若不得用,在外面会不会办事不顺。
想着自这夫君领兵在外拼前程,而候府一干人等,还醉生梦死呢,似乎除了她之外,所谓的家人,就没有一个人他担心的,没准还有那么几个,估计正盼着他别回来。
赵松梅不由正了正神色,想自己一个女人家,倒底是目光短浅了些,只一心想着打理好家务,将后院事务控制在手中,却不知道,外院才是重中之重,若是能接手候府的财务,想干什么不能,只不过候爷还在呢,岂会让她轻易插手,候爷再怎么不知事,也不可能将这些东西,交到她手里。
候爷虽说人糊涂,不爱理事,但仍是没有放权的意思,他是宁愿半点不过问的交给下人打理,也没有想让两个儿子插手其中的意思,他不喜欢嫡长子,这就不说了,但二子宋天远,他可是喜欢得不得了的,但也没有交给他打理的意思,可见,这人虽糊涂,却也没糊涂到家。
赵松梅嘴角带笑,心想,这也可以看出来,候爷虽然喜爱宋天远,可也没有想将候府交到他手中的意思,不然,随便拔点什么事儿给他,让他慢慢的练手,以后好方便接掌候府,这些事完全没有。
而楚姨娘与宋天远这母子俩,也是完全没有意会到这些,楚姨娘后宅女人,可以说是见识有限,但宋天远呢,读那么多书的人,也完全没留意到这些,难到他以为,接掌候府,只一句话的事么?
虽说接掌候府,也确实是一句话的事,但你接下之后,那一应事儿,是不是都要理顺呢,若理不清,离候府败落也就不远了,你接个空売子候府,有意思么?
而宋清辉这人,也是快五十的人了,继承人方面,也是毫无盘算,难道他也认为,这么大个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