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一两银子也值不了。
但就是这样一幅画,却让这个在朝堂中举足轻重的首辅大人爱不释手、珍而重之,这画就早已超出了它本身的价值。
画就这么摊开来摆在面前,他就这么静坐着,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了又看,就这么足足看了一个里辰,而不自知,至到感觉胳颈酸疼,这才意识道,他又对着画像看出了神。
这才揉捏了下脖颈,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从画像上挪开,才觉得书房之内憋闷
难受。
行至窗前,将窗户给推开,阵阵凉风伴着杏花香气吹来,他不由又沉迷其中。
此际正值阳春三月,他的书房外,栽植了一片杏树,此刻正是杏花开得正盛的时候,一阵风刮过,片片杏花随风而落,这场景像极了他曾见过的那一片杏林。
可惜,杏林中再没有那一个小姑娘的身影。
时光过去那么多年,他依还记得她当年的模样,说来也怪,当年他被人欺负,如今回想起当年的情景,他想到的,没有难堪、疼痛、不服,他满心满眼的,却只记得那个小姑娘纤巧的身影。
想到此处,他不由笑了起来,他记得清楚,当时的她,可不是画像上的打扮,而是一身小子妆扮呢,把他也糊弄过去了,还只当他是个小兄弟。
过去的种种,仍记忆犹新,就算现在想来,也让他心怀大快,幼年时被亲人刻薄的阴影,都消散不少。
“咚咚咚!”
敲门声,将他从沉思中惊醒。
“不是说不让人来打扰吗?”陆昭远语气不好的开口道。
“父亲,是孩儿有事请教。”门外,长子清朗玉润的声音响起。
“进来吧!”
这个儿子,还是十分合他心意的,从小乖巧伶俐,年及弱冠,便得中探花郎,在京中一干后辈中,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孩儿见过父亲!”陆秋明拱手行礼。
“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与为父不与拐弯子。”陆昭远语气和善道。
“父亲今儿高升,母亲说,咱们不大宴宾客,自家人却是应该贺一贺的,所以就在正堂摆了一桌家宴,儿子是特意来请父亲前往的。”陆秋明抬觑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
对于父亲的威严,他是不敢冒犯的,见他语气还算好,才敢开口说明来意的,不然,怕是又得东拉西扯,拿别的事来糊弄了。
陆昭远想了想,对于这位夫人,他虽没有爱意,却也颇为尊重,他不重女色,家中也没纳过妾室,家中孩子也皆是嫡出,一家几口相处得也极和睦。
不过,对夫人总归是少了几分柔情,对孩子也一惯严厉,而少了慈爱,以至于孩子们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长子还算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