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闭目开始演算。
妙玉在一旁则等得无比心焦。
说实在的,自从师父交给她揲蓍之法之后,她也是第一次使用,甚至不知操作得是否正确,见慧空面孔肌肉抽动,颇为恐怖,她心中无比惶恐,忍不住小声问:“师父……”
只见慧空摇摇头,说:“不,眼下……这变数到底如何,还看不出来,只知道……”
她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喉咙有些腥咸,噎在口边的几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耳边依稀记起,是什么时候,什么人说过的?“泄露了天机,恐对大师有所不利,有损寿元……”
慧空师太惨然而笑,难道她此前从来没有机会推演过真正的“天机”,反而她这徒弟生平第一次起卦,推算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天机么?
……
八贝勒府外院早已熄了灯火。门房奇怪地望着面前立着的小姑娘,这雪夜里幽暗的灯火之下,这姑娘身上穿着的水田衣不似寻常,颇有些僧不僧、俗不俗,再加上高高束起在顶心的发髻,更是显得男不男、女不女的。
“我们贝勒爷早先就出城,前往汤泉行宫去了!”门房看着寻至门前的小姑娘,待看清了面孔,心里忍不住暗暗赞叹:这颜色真是好。可这事儿若是教后院八福晋知道,指不定又怎么要大闹一通呢。
早先为那几名住在承德的良家,八福晋已经与八阿哥闹得不可开交,八福晋差点儿就要命人去苏州传两位史侯上京,当面质问他们为何如此行事,被八阿哥千求万求才拦住了。
然而这少女一旦问清了八阿哥早已出城,当即咬紧了嘴唇,思索片刻,然后向门房打听九贝子府的所在。
八贝勒府的门房惊讶不已,但想若是将人引到九贝子府,至少不会惹自家福晋生气。
那少女便是妙玉,她问清九贝子府的方向,回身指挥跟随在自己身后的车驾。雪大风急,马车难辨方向,妙玉勉强持着一盏“气死风灯”,在车驾跟前缓步而行,指引方向。
她自幼娇生惯养,从来没吃过这等苦楚,然而念及师父慧空师太,也只能咬着牙苦撑。好在九贝子府与八贝勒府原本不远,一人与一座车驾,走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便到了。
九贝子府尚自灯火通明,九阿哥胤禟不必回内院,一样有女人陪他恣意取乐。听见管事急急忙忙来报,九阿哥被扫了兴致,轻斥一声“滚”,掸开了身边的莺莺燕燕,这才慢悠悠地披衣起身,来到外间。
外面的大雪如扯絮一般下着,妙玉身上的鹤氅边缘垂落在前厅青砖铺就的地面上,瞬间便是一圈水渍。
“你——”
妙玉始终低着头,合什向九阿哥行礼。
九阿哥胤禟居高临下地站在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