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 连带眼梢也轻轻吊起, 看来她还真是妆扮成了个戏班的小戏子, 才从清虚观脱身的。
如英已经冷得不成,将那披风接过,也不客气, 赶紧抖开, 裹在身上。这披风还带着石咏的体温,披着甚是温暖。可是她既不接缰绳,也不说话,只是抬起头, 继续默默望着石咏。
石咏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要借马,他已经借了啊?
于是石咏转身准备离去。
这时红娘以前教他的话在他耳边突然响起:“最忌男人家直来直去,姑娘家说什么你便做什么,做到了便一转身走人。须知好多姑娘家不好意思将心思全盘说出来……你多问一句会死啊!”
石咏心想:……不会死!
他便又转过身,果然见如英留在原地没挪窝儿,而是望着自己,咬着下唇,眼中微露乞求。
石咏便问:“你会骑马吗?你认得路吗?”
如英当即摇摇头。
感情这两样都不会,难怪仅仅将马匹借出去,等于根本没帮到人家小姑娘。
石咏想了想,终于又问了一句:“我能骑马带你一程么?”
如英当即点点头,她紧紧抿着唇,似乎下了巨大的决心,明知与陌生男子共乘一骑,是极不妥当的行为,被旁人知道了她很可能一辈子也就完了。然而如英按按衣内藏着的那张纸,却也豁出去,不再想以后了。
“小姐要去向何处?”石咏问。
“石大人,”如英有些谨慎,再度开口确证,“你是来过我家的那位石大人对么?当年你来内城老尚书府是做什么的?”
石咏茫然地开口:“不是在承德老尚书别院么?”
对方终于松了口气,态度稍微放松了些,便道:“我要去金鱼胡同,我姑父十三阿哥那里!有……有要紧的事……”
石咏心想:这也巧了,今晚他本就该到十三阿哥那里去的。
“能……能快些么?”如英开口问,“我是担心,担心……”
她伸手指指清虚观的方向,似是怕清虚观里有人发现真相之后,随后追出来。
石咏想了想,说:“英小姐,我另有一个法子!虽说绕些路程,但说不定能帮帮清虚观里的人。”
正红旗的旗丁莫名其妙围了清虚观,围了正白旗两家大户,说是要搜捡失物,什么时候轮到他们耀武扬威了?
石咏当即说了他想的法子,如英听了,低头思索片刻,当即点头应了,说了声好。两人既然一起同意了这法子,石咏当即一个翻身,先跳上了马,随即将手伸给如英,要将她拉上马。
如英也是头一次与陌生男子如此亲近,一张粉面羞得通红,却紧紧咬着唇:她别无办法,此刻一定要借石咏之力回城,将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