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也不是爷自己要娶的啊!谁都跟你似的,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也没人来管你。”
不知何时,石咏从来没有通房丫头这事儿竟悄悄地传了出来。他们夫妻晚间寝居里从不留人,这事儿老尚书府陪嫁过来的几个丫头都知道。只不晓得是不是回门那日丫鬟们和其他丫头打过照面,可能将这事儿当稀罕事儿给说了,这事儿才在极近的亲戚人家里满满传开,如今更是不知怎么,传到十六阿哥耳中了。
传这等私事的人,或许是想让人嘲笑一回石家贫寒,石咏从小到大就没有用过丫鬟,一切贴身琐事都靠自己。然而这消息传到旁人那里,倒有不少女眷羡慕如英,觉得新妇进门,至少没有糟心的事儿——做这石家的媳妇儿,其实也不错。
十六阿哥想想也挺郁闷的,这娶了侧福晋再取嫡福晋,也不是他自己想的呀!至今他都没想清楚康熙皇帝为什么这样,先给他点了妾室,让他先与侧福晋李氏情投意合,然后再给他指了嫡妻——其实让他只娶任何一人都挺好的,可是偏偏让他娶了俩,而且还是这样的嫡庶与次序。
想到这里,十六阿哥揉揉眉心,倒真的有点儿嫉妒起石咏这个傻小子来,俗话说,傻人有傻福,大约就是这样的吧!
一时十六阿哥急急忙忙赶着回宫中阿哥所去了,石咏也赶回永顺胡同。他将新居设在永顺胡同,唯一一桩好处就是不怕城门下锁了,但是却难得见到弟弟石喻,也不知这孩子如今怎样了……
待“百花深处”这里收拾整理得差不多,石咏与李寿一道回了永顺胡同。石大娘的院子和新房一样,都亮着灯,石咏赶紧叫人去通知桃儿,就说他已经回来,请石大娘早先安置。
石咏见母亲的院子熄了灯,才赶紧往媳妇儿那里赶。一回屋,他见如英歪在榻上,人已经睡着了。
“咏哥儿,咏哥儿!”外屋多宝格上的瓷枕小声小声地呼叫石咏,“我听见你媳妇儿今儿叫人煎红糖姜汤来着的,你……你今晚别动她,让她好好睡一觉。”
石咏一下子想起来,他刚才进屋的时候,的确看到榻旁小几上放着还未饮完的姜茶,一下子着了急,连忙问:“这是病了么?着了凉?”
红娘如果不是个瓷枕,而是个真人的话,十九要给石咏翻一个大白眼:“这大夏天里头,着个什么凉?”
“你媳妇儿大约每月行经时,都会有些不舒服,你多看顾着她点儿,若是有名医便劝她好生调理调理,万一她发脾气,你也多容让着点儿!”红娘终于耐下心来,将该教的都教给石咏。这一位也总算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总之不是嘱咐人喝点热水就算完的事儿。
当下石咏先去摸了摸如英的额头,觉得她身上还好,只是手脚却有些阴凉,当下去厨下,将早先小丫头子们熬的一点儿红糖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