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去看那两件文物:这可不得了,一捧雪正嘚瑟得不行。红娘问它:“你被这俩架子同时撑着……累吗?”
一捧雪答道:“累是够累的……可是我美啊!”
红娘被这厮雷得外焦里嫩的,却又干看着眼红,见到石咏进来,当即开口:“咏哥儿,这个好,这个我也要!”
石咏挠挠头,说:“你想要个贴合的玻璃罩子……也行!”
红娘本就有个防尘玻璃罩,四四方方的,把瓷枕罩在里面,石咏打扫的时候,只管打扫外面的罩子。
“但是这个玻璃罩会将你整个儿罩住,不怎么透气,估计怪闷的。”
石咏被这帮文物整治的,一会儿怕人疼,一会儿怕人累,一会儿怕人闷。
“再说你所有的瓷片都已经牢牢固定住了,不像它,”石咏指指一捧雪,“一方面它自己不愿修起,另一方面它也确实不大好修。”
这下子红娘有理由鄙视一捧雪了:“听听,听见了没!”
一捧雪则问:“我当初碎成了二十七片,红娘姐碎了多少片。”
红娘不答,石咏回忆了一下,答曰:“三百多片吧!”
一捧雪立即不接口了,人家碎成三百多片,还照样修起,它这个二十七片的小家伙,还成天喊累的……好像确实矫情了点儿。
石咏将两件器物安抚好,从此东厢这里谈谈说说,没有半刻停歇。一对古董大多数时候会互相影响,但是石咏完全不知道最终这两位的性情会不会被改变。
第二日石咏被十六阿哥叫到内务府府署,神神秘秘地对他说:“茂行那,咱们下一季的拍卖已经有眉目了不曾?”
石咏老实回答:“还没有!”
因为上回拍卖,牵涉进了后宫失物,虽然事后证明这是一场“误会”,但是十六阿哥与石咏都认为,短时间不应该再拍卖内库珍藏了,毕竟大家都不想惹麻烦。也就因为这个原因,拍卖行秋季的那一次拍卖拍品乏善可陈。除了寥寥几名石咏以前有过联系的古董商人透露了委托拍卖的意向之外,拍品并无其他来源。
石咏曾想过,与其这样,倒不如暂缓一缓,等到进了腊月,太后周年烧过,市场活跃的时候再办一季。所以后世的拍卖会大多是春拍与秋拍,他现在的则是冬拍与夏拍。
结果这时来了其他机会,十六阿哥兴高采烈地问石咏:“你说咱们不拍古董物件儿,拍些别的行不行?”
石咏点头:“当然行!”
当初在松鹤楼那一场,十三阿哥卖出的那几万件几万件的玻璃器皿,其实就不是单件古董,甚至不是现货,而是一个未来的收货权。拍卖行就是这样灵活,只要所拍的物件有时常价值,且拍卖行有这公信力能确保准时交货,那么理论上是拍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