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咏兀自没醒过神,因此没功夫思考十六阿哥为何对年羹尧有一种本能的敌意,这位明明与年希尧处得甚好,如忘年交一般。
十六阿哥却迅速冷静下来,双手互握,撑着下巴,思考片刻,突然一拍桌子,长声道:“好!”
“爷就是看不服旁人这副四处投机的聪明劲儿。茂行,既然他要跟你们家过不去,爷就不让他打这如意算盘。你家二弟这事儿,爷帮定了!”
十六阿哥拍着胸脯应下此事,他动作很快,转天便有结果。
“茂行,爷和官学那里打了招呼,他们听说此事之后,虽然爷亮出身份一再压他们,也没说愿意通融。”十六阿哥搓搓手,向石咏解释,“主要是,如今官学有些个困难。”
原来景山官学如今面临的一大问题,便是在读学生的成绩。此前景山官学所收的,都是上三旗官宦子弟,这些子弟大多有家族荫庇,与科举考试一途,大多漠不关心。再加上此前旗人是单独科考,只考些骑射与满汉文字之类。俗语说,人比人,气死人,即便是能考取功名的上三旗子弟,若是站出来与正经科考出身的读书人相比,到底还是差了一截。
因此景山官学也正在琢磨,如何才能获取优秀的生源,以便在短时间之内迅速提升成绩,在内务府辖下各间官学之中,能多争取一点资源。
十六阿哥将石喻的事在景山官学总管面前提了提,那头的总管便提出,其他都好说,但是石喻年纪又轻,且未通过院试,若是要破格录取,官学实在是怕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再堵不住这种人情请托。
“于是爷就想啊,茂行,你弟弟不是盼着能今年院试,明年乡试吗?爷干脆就说,不若让这孩子今年就去院试试试,算是个进入景山官学的预备考试。若是他院试能够取中,便可以入景山官学读书。”
石咏一听大喜,这不就是石家想要达到的目的吗?
他当即行礼,要向十六阿哥道谢。
十六阿哥却摇着手说:“别急着谢爷,爷的话还未说完。那边听了爷的提议,同意是同意了,但是却提出,如果你家二弟在两届之内考不中举人,那便要黜退回家,毕竟这一个官学的名额,一年便是近百两银钱的投入。”
除了每月银米,再加上延请翰林授课的费用,文房四宝、书本纸张,寒暑用度……零零总总,加在一起,官学在每个学生身上的投入确实很多。
石咏却知,以弟弟的心性,他是憋足了劲儿想在明年乡试时便做考出成绩的。若是再蹉跎一届,四年之内,石喻都考不中乡试,那按照兄弟俩的约定,石喻便应当踏实下来,找个差事做做,一面当差,一面读书。
他二话不说,答应了景山官学提出的这个条件。
“这便说妥当了,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