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不受约束,也偶尔会有的。但想必圣上亦有倚重贵府的地方……”
她还没说完,探春就又开了口,苦笑道:“子弟不肖,又有何可用之处?如今,不过是圣上念着是平郡王妻族,稍许顾念一二,给几分面子罢了。诗礼簪缨之族……是啊,固然是世家大族,但是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筵席。眼下这战事胶着,府里或可再拖上几年,可一旦……”
说到这里,如英觉得不能再让探春这么说下去了,连忙握住探春的手,道:“郡主请放心,别的我未必能做到,但若真是府上有事,我应承你,一定想办法给你传讯。”
探春这才觉得好些,两人又坐在一处,说了一会儿子话。探春没忘了如英的身孕,自然是送上赠礼,只说是给未来的小侄子或是小侄女的。
如英知道两人分别在即,就算是心中伤感,也只能笑着,做出一副欢欢喜喜的样子,免得探春徒增伤心。一时探春回归本家,而石咏从内务府归来,见到了这位郡主娘娘的车驾,问过如英,晓得了探春说得话。石咏难免暗自感慨,这位三姑娘的预感,真是一丝儿不差。
只不过如今,荣府里还有个贾琏,官至正五品同知,而且官声甚好。只是不晓得贾琏那里来得及来不及,能够在贾家“树倒猢狲散”之前,有所作为,撑住这个家。
石咏便扶如英去休息。如英陪探春说了好一会儿子的话,又由石咏陪着,在院儿内走了一阵,顿感十分疲累。石咏将她扶回上房,唤了望晴望雨两个来守着,自己先退出去,免得打扰媳妇儿休息。
他顺势就来到了东厢。
东厢内,离门最远的一堵墙跟前的架子上,一只枕头和一只玉杯依旧在没完没了地聊着。
石咏忍不住好奇地问:“两位聊完了没有?”
“没有——”那两位整齐划一地答道。
“我说咏哥儿,我们才到你这宅子里有多久啊!”红娘忍不住便开始数落石咏,“你想想我们的岁数有多大,我们又各自经过多少事儿,在你这里这点功夫,哪里能说得清楚?”
石咏一想,也是。
岂料旁边“一捧雪”矮油了一声,说:“哪里就称起‘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