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节(6 / 8)

。富达礼几乎从头至尾一言不发,庆德却费了一大通口舌,力主劝石咏选头一条路,息事宁人,免得再生事端:“不就是你二婶名分上退一步么?而且喻哥儿的名分也无损,现在是嫡长子以后也是嫡长子,孟家那边对喻哥儿也是看重,指着喻哥儿以后出息了,能提携弟弟。”

石咏笑得不失礼貌,却始终不接这口。

庆德赶紧放低了声音,推心置腹地劝:“咏哥儿,你当差也当了一阵子了,当知做官没那么容易,如今你们家好不容易得了一门这么厉害的亲戚,平白就这么得罪人家,对你们自己也没好处。”

石咏反问:“二伯,您说的这么厉害的亲戚,究竟是孟逢时,还是年大将军呀?”

庆德被这话里的讥讽噎了一噎,心想:孟逢时不过是个粮道,确实算不上什么,可是孟逢时一直都是年羹尧的忠犬心腹,以后也是。眼看着年羹尧现在是上升之势,那才是最最要紧的。这个咏哥儿平日就实诚,时不时犯点儿呆气什么的,但可千万不能在这节骨眼儿上较这等劲儿啊。

他转转眼,又转而劝说:“你想想,喻哥儿确实是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可是又如何?今年的会试,他还不是没底气去考么?少年中举是件好事,也让孟家从此看重喻哥儿。但是你想想,科举多难呀!若是三年之后,喻哥儿还是考不中,旁人就会将他这‘神童’的名头给忘了;之后若是还考不中,旁人就又当方仲永拿出来说了……到时候少不得得出来寻个差事当当吧!到那时,在官场上没点关系,便始终无人提携,若是曾经得罪了什么人,仕途也会不顺,在个六七品的官位上熬一辈子,这种例子也不少见!”

康熙六十年的这一次会试,石喻直接没有参加。乃是因为他得了景山官学的讲习指点,知道自己年纪太小,昔日所学尽是靠了一股子聪明与狠劲儿,靠着记背先吃透了。但若说要将学问用在日后的仕途之上,他确实还欠了见识与历练。石喻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再加上他的心态放平,已经不再急切了,因此宁愿将基础打牢,所以才没有马上参加会试。

可是要将石喻与那泯然众人的方仲永相比,石咏听着,着实觉得不入耳。

庆德却丢给石咏一个“你懂的”眼神,希望石咏能明白他的“苦心”。

石咏假作没有看见,反而转向富达礼,向伯父请教:“大伯,那我二叔如今是个什么态度?”

富达礼拈着须道:“说句良心话,你二叔这次回京一来,在这件事上,虽说一直没有直接表态,但至少一直表现得不偏不倚。他回京之后,一直住在伯府的客房,既没有去孟氏那头,也没有过来你椿树胡同。”

石咏一听,大致便明白了石宏武的心态。上次在步军统领衙门的大堂上,石宏武在做出决定的那一霎那赶上了难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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